審理法院： 東光縣人民法院
案 號： （2015）東刑初字第00083號
案件類型： 刑事
案 由： 強奸罪
裁判日期： 2015-09-18
合 議 庭 ： 閆一楊彥苓管俊榮
審理程序： 一審
備注：《刑法》483條罪名的最新的刑法理論和量刑標準，蘇義飛律師均做了注釋講解，需要了解本罪的詳細講解內容請點擊強奸罪。
審理經過
東光縣人民檢察院以東光縣院公訴刑訴（2015）65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趙某1犯強奸罪，于2015年7月10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不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東光縣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王丙成、代理檢察員宋海博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趙某1及其辯護人張寶樹、李恒聚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一審請求情況
東光縣人民檢察院指控，2010年秋天，被害人于某和被告人趙某1認識后開始間斷性交往。2013年9月份，二人在東光雅馨小區(qū)被告人趙某1的家中自愿發(fā)生性關系一次。其后于某因感覺被告人趙某1作風有問題斷絕了和趙某1的聯(lián)系。2014年9月份，二人再次通過電話取得聯(lián)系，同年12月29日被告人趙某1和于某通過短信約定當日下午由于某給趙某1做按摩，并送保健品和保暖內衣。當日13時10分，被害人于某來到被告人趙某1家中。于某先喝了兩袋被告人趙某1準備的牛奶后，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被告人趙某1又給了于某一杯裝在杯子里的牛奶，于某將這杯牛奶喝下去后，過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頭暈、犯困，等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被告人趙某1家臥室床上，下身褲子稍有不整，在衛(wèi)生間洗手時感覺左臉上像是有精液，還發(fā)覺自己下身疼痛，頭腦不清。遂立即離開趙某1家中，并于當日下午15時46分，在紫御華府小區(qū)對面的電影院門前撥打110報警。被害人于某在東光縣醫(yī)院婦產科進行檢查，其外陰多處破裂口、紅腫，同時經檢驗于某面頰擦拭物和陰道內擦拭物上精斑與趙某1血樣的STR分型相同，似然比為7.11×1015，于某的血液和尿液中檢出艾司唑侖，血液中艾司唑侖含量為300ng／ml。
東光縣人民檢察院認為，被告人趙某1的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之規(guī)定，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當以強奸罪追究其刑事責任。公訴機關發(fā)表如下公訴意見，在法庭調查中公訴人依法訊問了被告人，宣讀了證人證言等證據，卷中證據充分證實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趙某1構成強奸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上述證據均是公安機關依照法定程序取得，各證據之間相互印證，形成一個完整、規(guī)范、合法的證明體系，客觀、充分、全面的證實了本案的全過程。從本案的證據及庭審情況看，第一、被告人趙某1與被害人于某發(fā)生了性關系；第二、被害人于某案發(fā)后及時報案證明其不愿意與被告人發(fā)生性關系；第三、被害人體內檢出艾司唑侖成分，符合被害人陳述自己被迷奸的事實；第四、被害人外陰經查出現(xiàn)紅腫、多處破裂口的傷情，不符合自愿發(fā)生性關系的生理特征，也與趙某1稱于某主動與其發(fā)生性關系的辯解不相符合；第五、庭審中被告人趙某1當庭陳述與現(xiàn)場勘查客觀事實不符，多處供述與原供述矛盾，證實趙某1沒有如實供述犯罪事實；第六、經網絡查詢艾司唑侖服用后在20分鐘左右開始發(fā)生效力，1至2小時達到峰值開始減緩，醒后出現(xiàn)宿醉不良反應，結合監(jiān)控錄像上于某進入趙某1家中以及離開的時間與該藥物發(fā)生效力時間一致，報案后出警人員證實其反應情況也符合宿醉特征；第七、被害人于某與趙某1沒有明顯的利益糾葛或者其他矛盾糾紛，于某案發(fā)后也沒有向趙某1家屬提出任何非法要求，排除于某誣告陷害趙某1的可能。公訴機關發(fā)表第二輪公訴意見為，1、關于辯護人提出送檢玻璃杯中未檢出艾司唑侖成分，不應當是被告人給被害人下藥的辯護意見，公訴人認為被告人趙某1當庭供述使用的是一個塑料杯子，與現(xiàn)場勘查提取的玻璃杯不一致。被告人一直供述案發(fā)后沒有打掃過客廳衛(wèi)生，但是按照被告人供述應當在客廳的牛奶箱子，在現(xiàn)場勘查中是出現(xiàn)在廚房里，且喝完牛奶的包裝袋沒有找到，這與被害人陳述自己醒后發(fā)現(xiàn)趙某1正在客廳打掃衛(wèi)生是一致的，說明被害人陳述與客觀事實相符，被告人供述與事實不符。按照生活經驗，喝過牛奶的杯子內壁應當有牛奶殘留，但是在現(xiàn)場勘查上看到的杯子卻是比較干凈的，與沒有清洗過杯子的事實不相符，不排除被告人已經將杯子清洗或銷毀的可能。2、關于辯護人提出在被告人家中未搜查出艾司唑侖藥物，不能說明藥物是被告人提供的辯護意見，公訴人認為被告人趙某1一直不能如實供述自己犯罪事實，我們無從查找藥物來源，這些藥物已經被被害人服用，在被告人家中找不出來也是合情合理的。3、關于被害人陳述自己被迷奸了兩次的事實，辯護人認為被害人已經昏迷不可能記得次數，因此被害人陳述是虛假的辯護意見，公訴人認為被害人已經解釋了是因為怕不被重視才說得比較嚴重，也是一個估量的次數，對此已經做出了合理解釋。綜上，雖然被告人趙某1沒有有罪供述，但其他證據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條，證實被告人趙某1利用婦女昏迷的機會，違背婦女意志，強行與被害人發(fā)生性關系，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之規(guī)定，構成強奸罪。結合被告人趙某1認罪、悔罪態(tài)度非常不好，請法庭判決時，在量刑上酌情予以考慮。建議判處被告人趙某1有期徒刑四年六個月到四年九個月。并針對指控向法庭提交了被告人趙某1供述與辯解、被害人于某陳述、檢驗鑒定意見書、其他書證等證據。
一審答辯情況
被告人趙某1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及犯罪事實均有異議，辯稱發(fā)生性關系是被害人于某自愿的，其沒有強奸被害人，也沒有給被害人下藥。
辯護人發(fā)表辯護意見認為，公訴人指控趙某1的行為構成強奸罪的基本證據不足，基本事實不清?，F(xiàn)有的證據不能證明趙某1的行為屬于強奸行為，強奸罪名不能成立。1、認定被告人犯強奸罪的基本證據不足。公訴人未明確指控被告人用哪種藥物迷奸了被害人，從公訴人向法庭提交的鑒定報告分析可知：本案被害人應當是指被一種叫艾司唑侖的藥物迷奸。對艾司唑侖藥的來源及如何進入被害人體內的兩個焦點問題，沒有向法庭出示證據。辯護人曾經書面申請重新勘查現(xiàn)場，辦案人員拒絕，公訴人堅持認為被告人有艾司唑侖藥物應向法庭出示證據。公安機關和檢察院認為迷奸成立的共同指向是牛奶：即被害人在被告人家中喝了三袋牛奶以后被迷奸。但按照被害人陳述，被告人沒有往牛奶里下藥的機會。牛奶是被害人主動要求被告人準備的，牛奶箱是在被害人視線內打開的，第一袋及第二袋牛奶是被害人用嘴把包裝袋撕破口后將牛奶喝光的，第三袋牛奶被害人說是在杯子里喝的，現(xiàn)場勘查提取了這個杯子及其殘留在杯子內的少許牛奶，但經公安部物證檢驗報告書證實，在殘留的少許牛奶中未檢出艾司唑侖藥物成分，證明被告人沒有往杯子里的牛奶中下藥。被告人已經指認了喝牛奶的杯子就是現(xiàn)場勘查照片中的杯子，無論杯子是塑料的還是玻璃的，杯子及杯子內的牛奶經辦案人員現(xiàn)場提取，未檢出艾司唑侖藥物成分已成不爭事實。2、認定被告人犯強奸罪的基本事實不清，被害人報案后，辦案人員及時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被告人家中沒有搜查到艾司唑侖，被告人身上也沒有搜到艾司唑侖，現(xiàn)有證據不能證明被告人與被害人血液里的藥物具有關聯(lián)性。公訴人主張被害人到被告人家時很正常，離開時不正常就認定被告人迷奸了被害人，這種推理是錯誤的，單靠推理認定案件事實違反刑訴法關于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的基本要求。3、被害人左臉頰擦拭物如何形成沒有查明。本案告的是“迷奸”。在陰道外的其他部位發(fā)現(xiàn)被告人的精液，與是否構成“迷奸”沒有關聯(lián)性，不具有證據的作用，更不能用被害人左臉頰上有精液來證明被害人被迷奸。4、婦科檢查有瑕疵，證人吳某雖然檢查所見被害人“外陰多處破裂口”，但并沒說明被害人外陰部的破裂口是新鮮的還是陳舊性的，更沒說該破裂口和紅腫是這次被迷奸時形成的，辦案人員也沒有對此進行法醫(yī)學鑒定，不能證明被害人“外陰多處破裂口”和“紅腫”與迷奸存在關聯(lián)性，所以不能作為定案的依據。5、被害人沒有如實陳述案件事實，辯護人開庭前書面申請被害人出庭接受詢問，由于被害人拒絕出庭，其陳述內容的真實性不能核實。被害人報案稱被迷奸了兩次，后來又說是一次，如果處于昏迷狀態(tài)，被迷奸的次數被害人應當是不知道的。從被害人給被告人短信的內容可以看出二人關系曖昧，超出了一般朋友關系。綜上，作為“迷奸”性質的強奸案，必須找到致被害人“迷”的藥物、必須證明這種藥物來源于被告人、必須要有被告人將被害人“迷倒”的證據，只有具備了這些證據才能形成完整的鏈條。公訴人沒有向法庭出示上述證據，故指控被告人構成強奸罪不能成立。
公訴機關針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提供的證據有：1、被告人趙某1供述，大約1年前其在東光電視臺打廣告招工，于某給其打電話說想讓她丈夫來其工廠，二人就聯(lián)系上了。見面后發(fā)現(xiàn)和于某認識，雖然于某丈夫后來沒來工廠上班，但二人還是保持聯(lián)系，一來二去就好上了。有一次在其雅馨小區(qū)的家中，二人發(fā)生了性關系，之后沒再見面，但保持電話聯(lián)系。2014年12月29日上午11點多，其給于某打電話，讓于某來其紫御華府的家中給其做按摩，于某讓其準備牛奶，并發(fā)短信說一點半到。中午12時10分其從連鎮(zhèn)老家出來，12時30分到信和商廈買了一箱牛奶和幾個蘋果，之后在家中等她。一點半，于某來了，還給其買了一身保暖內衣。于某先吃了一個蘋果，又喝了三袋牛奶，然后說想其。之后于某去洗澡，其也洗了洗，二人就去了南邊東數第一間臥室。于某在床上撫摸其上半身，又給其口交，之后二人發(fā)生了性關系，10多分鐘后其就射精了，射到她陰道里。后二人在床上睡著了，醒來后已經是下午3點鐘，二人又發(fā)生了一次性關系，其將精液射到她陰道里。于某去衛(wèi)生間洗了澡，又給其做了按摩。其給了于某一張300元信和商廈的購物卡，之后于某就走了。其沒有在牛奶里下藥，也沒讓她吃下任何藥物。發(fā)生關系時于某是清醒的、自愿的，精液都射到于某陰道里了，沒有弄到她身體的其他地方。
2、被害人于某陳述，其報警是因為懷疑被一個叫趙大俠的男子迷奸了，他是新華包裝機械有限公司的老板。2010年秋天，其對象的一個盟兄弟請其夫妻吃飯，這個姓趙的也去了，吃飯時姓趙的一直夸其身材好、氣質好，其當時沒多想，之后也沒和姓趙的聯(lián)系。2013年其在電視上看到一條招工廣告，因其對象沒有工作，其就給對方打了電話，對方說每月工資3000元，其想讓對方給開3500元，對方沒有同意。后來對方主動打電話說可以給漲工資，幾乎每天都給其打電話，其將這事告訴了對象，其對象說這個人是新華包裝機械廠老板，就是一起吃過飯的那個老頭，并說這個老板不好伺候，后來這個姓趙的再來電話其就沒搭理此人。2013年9月份，其生病在東光縣中醫(yī)院住院，姓趙的又來電話，聽說其在中醫(yī)院，就買了吃的和營養(yǎng)品來醫(yī)院看望，臨走還在其錢包里放了1000元錢。一天后姓趙的又來醫(yī)院，當時是晚上，姓趙的說請其吃飯，其沒去。姓趙的又讓其去家里看看，說想介紹他女兒和其認識，還說想認其當干女兒。當時其看姓趙的對其挺好，就跟著去了雅馨小區(qū)。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姓趙的說想和其發(fā)生性關系，因為當時生病其對象不給出錢，不照顧其，姓趙的對其挺好，就沒有反對。發(fā)生完關系后，姓趙的用手機給其拍了裸照，還讓其看了姓趙的和一個30歲女的做愛的視頻，并說他花錢和很多女的發(fā)生過性關系。其一聽姓趙的作風不好，怕自己染上性病，就很煩他。后來和姓趙的說可以聯(lián)系但不能發(fā)生性關系，姓趙的同意了，并一直用其推薦的天獅保健品和其店里的衣服。今年春天，姓趙的多次打電話說想和其發(fā)生性關系，其很煩，想徹底和他斷了聯(lián)系。2014年12月份，姓趙的又經常打電話，說想讓其給送點保健品、做按摩，因為這一陣子店里生意不好，其就又和姓趙的聯(lián)系了。2014年12月29日上午10點多，姓趙的打電話要其給做按摩，帶點保健品，其就給他帶了一套保暖內衣。下午1點半左右，來到姓趙的紫御華府的家里，來之前還給姓趙的發(fā)短信讓他給其準備牛奶喝，因為最近其每天都喝好幾袋牛奶來瘦身、美容。進屋后，姓趙的用菜刀把牛奶包裝箱打開，讓其去洗手，洗完手姓趙的已經拿出一袋牛奶，還用嘴將包裝袋咬破一個小口，其嫌他臟，用嘴把那個口撕大后喝了牛奶。喝完一袋姓趙的又遞給其一袋，其接過來喝光了。喝完這袋牛奶其去了趟廁所，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茶幾上放著一個杯子，杯子里倒?jié)M了牛奶，姓趙的讓其喝，其就喝了。喝完后給姓趙的做按摩，姓趙的坐在沙發(fā)上，其跪在沙發(fā)上在他身后按摩頸部和后背，按摩的過程中看到茶幾上擺著幾塊切好的蘋果，其隨手拿起一塊吃了一口。按摩了一會兒，其感覺頭暈，就說有點困，姓趙的說困就躺在沙發(fā)上休息一下，沒一會兒，其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躺在他家陽面不挨衛(wèi)生間的臥室里，腦袋發(fā)沉，褲子、內褲也別扭，其想解小便，就去了衛(wèi)生間，用紙巾一擦外陰感覺很疼，左臉干巴巴的不舒服，用手摸后一聞，發(fā)現(xiàn)有異味，像是精液味。在衛(wèi)生間出來后，看到姓趙的在客廳打掃衛(wèi)生，其問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姓趙的說剛才其做按摩時睡著了，就把其拽到床上去了。其看時間不早就穿衣服出門，姓趙的拿了一張信和商廈的卡放到其包里，因為其給姓趙的一套保暖內衣，還給他做了按摩，就拿著了。出門后一進電梯，感覺自己下身很疼，干巴巴的，下樓走路時下身還流東西，走到電影院門口附近越想越不對，意識到可能被迷奸了，就報了警。報警時和接警員說可能被一個住在紫御華府小區(qū)的老頭迷奸了兩次，是因為怕說輕了不被重視，沒人管。
3、證人吳某證言，其是東光縣醫(yī)院婦產科醫(yī)生，2014年12月29日下午，刑警隊民警領著一個叫于某的當事人來做婦科檢查，其配合民警提取了當事人陰道內擦拭物、內褲、血液等證據，于某外陰有多處破裂口、紅腫，檢查后，其給出具了診斷證明。當時于某精神恍惚，反應比較遲鈍，走路不穩(wěn)。
4、辨認筆錄，于某對趙某1的辨認筆錄；趙某1對于某的辨認筆錄，均辨認成功。
5、現(xiàn)場勘驗筆錄、現(xiàn)場示意圖、現(xiàn)場照片、提取痕跡、物證登記表，證實案發(fā)現(xiàn)場及提取物證的情況。其中現(xiàn)場勘驗筆錄記載在東光縣城區(qū)紫御華府1號樓2單元2102室客廳茶幾上發(fā)現(xiàn)一個透明玻璃水杯（原物提?。瓋扔猩僭S牛奶。
6、提取筆錄。2014年12月29日16時許，在縣醫(yī)院婦產科將于某陰道擦拭物、面頰擦拭物、一條內褲、一份血樣和血液、尿液一并提取。2014年12月30日8時10分至8時15分，在東光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提取趙某1血樣一份。
7、滄州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滄公物鑒法物字（2014）484號法庭科學DNA鑒定書，在排除同卵雙胞胎和其他外源性干擾的前提下，送檢的于某面頰擦拭物、于某的陰道擦拭物上精斑與趙某1血樣的STR分型相同，似然比為7.11×1015。
8、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公物證鑒字（2015）43號物證檢驗報告，從于某血液和尿液中檢出艾司唑侖，血液中艾司唑侖含量為300ng／ml，從現(xiàn)場提取的水杯中未檢出艾司唑侖，從送檢材料中均未檢出三唑侖。
9、東光縣醫(yī)院診斷證明，于某，女，31歲，內診見外陰多處破裂口、紅腫。
10、于某手機短信照片、通話詳單記錄，短信內容詳見卷宗65、66頁。
11、東光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出警經過、辦案說明。
12、紫御華府小區(qū)監(jiān)控錄像資料、報警通話記錄。
13、被告人趙某1戶籍證明，趙某1，曾用名趙付聲，男，1953年11月5日出生。
被告人趙某1質證認為，對證據2被害人陳述有異議，于某說的都是錯的。對證據7滄州市公安局DNA鑒定書沒有異議，但不知道于某臉上為什么有精液。對證據9東光縣醫(yī)院診斷證明有異議，于某陰道破裂口不是其造成的，于某之前就有。
辯護人質證認為，對證據2被害人陳述有異議，于某不出庭無法核實其陳述的真實性，且被告人使用的是價值200多元的手機，上面不可能有視頻，被害人稱臉上干巴巴的不舒服，用手摸后一聞像是精液味，不符合常理。對證據3證人吳某證言有異議，醫(yī)生吳某是婦科醫(yī)生不是精神科醫(yī)生，其看到的“精神恍惚、意識不清”，具有很大的主觀成分。對證據9東光縣醫(yī)院診斷證明有異議，無法證明陰道破裂口是陳舊性的還是新鮮的。對證據11東光縣公安局辦案說明有異議，辦案說明本身不具有合法性，被害人當時的精神狀態(tài)，應用司法鑒定形式向法庭出示。對證據12監(jiān)控錄像本身沒有異議，但證明的問題與公訴人不同，可以看出被害人在趙某1家出來時不存在意識恍惚、神志不清。
經本院審查，證據1中被告人供述被害人喝了三袋牛奶，當庭供述三袋牛奶均是在杯子里喝的，證據2中被害人陳述兩袋牛奶是直接在包裝袋里喝的，之后喝了被告人倒在杯子里的第三袋牛奶，被告人供述與被害人陳述存在不一致，但可以認定被害人喝了三袋牛奶，并在杯子里喝過牛奶的事實；證據1中被告人稱與被害人自愿發(fā)生性關系，證據2中被害人稱被被告人迷奸，被告人供述與被害人陳述存在矛盾，且無其他相關證據予以佐證；證據5現(xiàn)場勘查筆錄、提取痕跡、物證登記表、現(xiàn)場照片可以證實在現(xiàn)場客廳茶幾上提取了一個透明玻璃水杯，水杯內有少許牛奶；證據7滄州市公安局DNA鑒定書可以證實被告人與被害人發(fā)生了性關系，證據8公安部物證檢驗報告可以證實被害人體內有艾司唑侖成分，但證據8對被害人體內的艾司唑侖含量能否致人昏迷不醒、失去意識未作出說明，且在現(xiàn)場的水杯殘留的牛奶中未檢出艾司唑侖成分。證據7與證據8不能直接證明被告人用藥物迷昏被害人，繼而趁被害人不能反抗強奸被害人的事實；證據3吳某證言、證據9東光縣醫(yī)院診斷證明證實被害人外陰有多處破裂口、紅腫，但不能因此得出被告人強奸被害人的結論；證據11東光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出警經過及辦案說明、證據12監(jiān)控錄像資料、報警通話記錄可以證實被害人報案情況及案發(fā)后的行為狀態(tài)，但亦不能因此得出被告人強奸被害人的結論。綜上，證據2被害人陳述無相關證據予以佐證，本院依法不予認可；對證據3、證據5、證據7、證據8、證據9、證據11、證據12的真實性、合法性予以認可，但上述證據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無法證實被告人采取用藥物迷昏的方法強奸被害人，對上述證據的關聯(lián)性依法不予認可。
本院查明
經審理查明，被害人于某因給其丈夫找工作與被告人趙某1取得聯(lián)系，2013年9月份，于某與趙某1在趙某1雅馨小區(qū)的家中自愿發(fā)生性關系一次。2014年9月份二人再次通過電話取得聯(lián)系，同年12月29日，被告人趙某1和被害人于某通過短信約定，當日下午由于某給趙某1做按摩，于某短信告知趙某1給其準備牛奶。當日13時10分許，于某來到趙某1家中，喝了趙某1為其準備的牛奶，于某共喝了三袋牛奶，其中包括倒在杯子里的牛奶，之后被告人趙某1與被害人于某發(fā)生了性關系。
上述事實，有被告人趙某1供述、被害人于某陳述、于某手機短信照片、于某通話記錄、東光縣公安局提取筆錄、滄州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滄公物鑒法物字（2014）484號法庭科學DNA鑒定書等證據證實。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趙某1利用婦女昏迷的機會，違背婦女意志強行與被害人發(fā)生性關系，其行為構成強奸罪。公訴機關提供的證據能夠證實被告人趙某1與被害人于某發(fā)生了性關系，但不能證實含有艾司唑侖成分的藥物來源及被害人于某如何服用的該類藥物，也沒有提供被害人于某昏迷的證據?，F(xiàn)有證據無法證明被告人趙某1違背婦女意志，利用被害人于某昏迷不能反抗之機強行與被害人發(fā)生性關系。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趙某1強奸被害人于某，除被害人于某陳述外無其他證據予以佐證，其提供的證據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對辯護人提出的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趙某1構成強奸罪的證據不足，強奸罪名不能成立的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綜上，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趙某1構成強奸罪的證據不足，其指控的犯罪事實及罪名不能成立。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九十五條第（三）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果
被告人趙某1無罪。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河北省滄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判人員
審判長管俊榮
代理審判員閆一
代理審判員楊彥苓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九月十八日
書記員
書記員周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