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法院：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法院
案 號：（2016）滬0115刑初2351號
案件類型：刑事
案 由：聚眾斗毆罪
裁判日期：2016-09-29
本院認為
公訴機關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檢察院。被告人陸某，女，1997年6月29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江蘇省。辯護人張芳，上海偉創(chuàng)律師事務所律師。被告人蔡某某，男，1977年8月4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湖北省。辯護人廖亞梅，上海致格律師事務所律師。被告人龐甲，男，1987年6月12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湖北省。辯護人蘇招富，上海昌申律師事務所律師。被告人龐乙，男，1988年5月3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湖北省。被告人楊乙，男，1987年10月8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湖北省。上列被告人均因本案于2016年1月8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月30日被逮捕。現(xiàn)均羈押于上海市浦東新區(qū)看守所。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檢察院以滬浦檢刑訴[2016]1916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陸某、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犯聚眾斗毆罪，于2016年7月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崔某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陸某、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辯護人張芳、廖亞梅、蘇招富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2015年11月27日晚，被告人陸某在上海市浦東新區(qū)高橋鎮(zhèn)花山路XXX號川福園火鍋店內，因受李錢龍、吳廣進、吳進鎮(zhèn)、周生龍、姚紀亮(均另案處理)等人挑釁而心存不滿，即電話告知被告人蔡某某上述情況，后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等人趕至該店，雙方各持棍棒、啤酒瓶等物相互斗毆，致使多人受傷，其中周生龍傷勢分別構成重傷、輕傷，吳進鎮(zhèn)傷勢分別構成輕傷、輕微傷。針對上述指控，公訴機關當庭宣讀了證人高某、陳某某、楊某甲等人的證言、扣押清單、驗傷通知書、鑒定意見書、案發(fā)經過等。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陸某、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的行為均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一款第(四)項之規(guī)定，均構成聚眾斗毆罪，被告人陸某、龐甲、龐乙、楊乙能如實供述犯罪事實，可依法從輕處罰。被告人陸某、龐乙、楊乙對公訴機關的指控基本無異議；被告人蔡某某提出其帶人去事發(fā)現(xiàn)場時不知曉會發(fā)生斗毆，且在現(xiàn)場其也無法阻止斗毆的發(fā)生；被告人龐甲提出其本人沒有參與斗毆。被告人陸某的辯護人提出：陸某到案后能如實供述犯罪事實；斗毆的相對方首先動手，之后又攔車導致再次發(fā)生斗毆，對事態(tài)發(fā)展有過錯；陸某的犯罪情節(jié)較輕，其本人沒有持械，重傷的后果也與陸某沒有關聯(lián)；陸某有較好的認罪、悔罪態(tài)度；建議對陸某判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被告人蔡某某的辯護人提出：蔡某某沒有斗毆的直接故意，事態(tài)的發(fā)展已不受蔡某某控制；蔡某某沒有實施組織、糾集行為，對方的挑釁導致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蔡某某本人沒有持械，對于持械情節(jié)應從輕處罰；蔡某某到案后如實供述了犯罪事實；蔡某某系初犯，犯罪情節(jié)較輕；建議法庭對蔡某某判處三年以上四年以下有期徒刑。被告人龐甲的辯護人提出，發(fā)生斗毆的相對方有過錯，龐甲到案后能如實供述犯罪事實，在斗毆中所起作用較小，被動地參與了犯罪；龐甲系初犯、偶犯；建議法庭對龐甲從輕處罰。經審理查明，2015年11月27日晚，被告人陸某等人在上海市浦東新區(qū)高橋鎮(zhèn)花山路XXX號川福園火鍋店用餐，李錢龍、吳廣進、吳進鎮(zhèn)、周生龍、姚紀亮(另案處理)等人同在該火鍋店用餐，期間，李錢龍等人至陸某處敬酒，雙方發(fā)生言語沖撞。被告人陸某遂打電話給被告人蔡某某，被告人蔡某某即糾集了被告人龐乙、楊乙等人至川福園火鍋店，被告人龐乙則電話聯(lián)系了被告人龐甲至該火鍋店。被告人蔡某某、龐乙、楊乙、龐甲等人至川福園火鍋店，被告人陸某向其指認了李錢龍一方人員，李錢龍等人遂持酒瓶向蔡某某等人挑釁，并追逐蔡某某一方人員至火鍋店外，被告人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等人持棍棒與李錢龍等人持酒瓶在火鍋店外進行毆斗。之后，當被告人蔡某某等人開車準備離開時，李錢龍等人攔住車輛并將蔡某某一方相關人員拖下車毆打，被告人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等人見狀，遂又持棍棒與李錢龍一方人員互毆。雙方毆斗，造成多名人員受傷。其中，周生龍右側腹部被刀刺傷，致橫結腸系膜破裂伴腹腔積血、腹壁穿透創(chuàng)，經鑒定，上述損傷分別構成重傷二級、輕傷二級；吳進鎮(zhèn)左腎挫裂創(chuàng)、左腎包膜下血腫，構成輕傷二級，左頂部頭皮裂傷、腰背部皮膚裂創(chuàng)，均構成輕微傷。2016年1月7日，被告人陸某、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被公安人員抓獲。到案后，被告人陸某、龐乙、楊乙基本如實供述了斗毆的事實經過。以上事實，有下列經庭審舉證、質證的證據(jù)證實，本院予以確認：1、另案被告人李錢龍的供述，李錢龍供述2015年11月下旬某日晚上接姚紀亮電話至高橋鎮(zhèn)花山路川福園火鍋店，與姚紀亮、吳進鎮(zhèn)、吳廣進、周生龍、兵兵6人一起吃飯喝酒，店大堂里“高某”、“款款”及一女子等人也在吃飯，我和吳廣進去敬酒，之后看見那女子帶著4、5個男子進來，女子指著我們說“怕他們干什么，和他們干啊”，那些男子就挑釁我們，讓我們到外面去打，我就拿起酒瓶往外走，姚紀亮、吳廣進、吳進鎮(zhèn)、周生龍、兵兵也拿著酒瓶跟著出來；對方一共花7、8人，拿著棍棒，還有人拿著刀，看到這陣勢，我們這邊有人扔了酒瓶，對方有人沖上來用棍棒打我們，雙方互打；我們打不過對方，對方人坐上2輛車準備離開現(xiàn)場，我們攔住其中1輛車，將車上的1人拖下車摁住他，對方另1輛車回來，他們沖過來又用棍棒打我們；后來對方開車離開了；我們這邊周生龍腸子被捅破，吳進鎮(zhèn)腎破裂，我腹部也被捅傷，左手骨折。2、另案被告人吳廣進的供述，2015年11月26日晚上9點多與李錢龍、吳進鎮(zhèn)、姚紀亮等6人在川福園火鍋店喝酒吃飯，后來與大堂里用餐的一桌人發(fā)生爭吵，李錢龍拿著酒瓶出去了，我也拿著酒瓶跟出去，我們一方的人也都出去了，在店外李錢龍被對方打，我看到此情況就將酒瓶扔了跑回店里，我看見周生龍被人捅傷，又沖出去，幫忙攔對方車輛，但沒攔??；當天怎么打起來的，雙方如何打的我因為酒醉記不得了。3、另案被告人吳進鎮(zhèn)的供述，吳進鎮(zhèn)供述2015年11月26日晚上我和吳廣進、周生龍、姚紀亮等6人在川福園火鍋店吃飯，期間，我和李錢龍等人到飯店大堂一桌去敬酒，也不知怎的，對方一個女的出去叫人來；不久，那女的帶了7、8人過來，我回頭看見對方的人又都出去了，我們一方的人也跟著出去了，我就拿著酒瓶也出去了；在店外，我們一方與對方打起來，對方有人拿著鋼管沖過來打我，我跑回店里；對方開2輛車準備離開時，我們這方的人將其中1輛車攔下來，結果對方的人全部下車又拿著鐵棍與我們打起來，一會兒對方的人全跑了，我被人用刀捅傷了腰部，周生龍也被人捅傷。4、另案被告人周生龍的供述，周生龍供述2015年11月26日晚上，與姚紀亮、吳進鎮(zhèn)、吳廣進、李錢龍等6人在川福園火鍋店喝酒吃飯，我們這些人一起去大廳里向姚紀亮的一桌老鄉(xiāng)敬酒，后來店里來了7、8人，在大堂里繞一圈又出去了，我們這邊人有人說“走，出去”，接著我們這邊6人拿著啤酒瓶出去了，剛出火鍋店就看見對方7、8人拿著棍棒，我們雙方就直接打起來，我們這邊打不過對方就逃回火鍋店，進店后我發(fā)現(xiàn)腹部被人捅傷，然后我又看見對方的車輛，再后來記得警車把我送進了醫(yī)院。怎么與對方發(fā)生沖突的，雙方怎么打的，我都不記得了。5、另案被告人姚紀亮的供述，姚紀亮供述2015年11月某日晚上，我和吳進鎮(zhèn)、吳廣進、周生龍、李錢龍等人在川福園火鍋店吃晚飯，結賬時我看見火鍋店大廳里有桌吃飯的人我認識，接著我和吳進鎮(zhèn)他們就到這桌上敬酒，期間我聽見這桌上有個女子打電話叫人來；不久，店里來了4、5個男子，他們在大廳里看了一圈又出去了，并在門外叫嚷挑釁我們，我們這邊的人就拿著啤酒瓶出去了，等我趕出去時，雙方已經打起來，對方拿著棍棒圍著李錢龍打，周生龍捂著肚子，對方還拿著棍棒打吳進鎮(zhèn)，我上前幫吳進鎮(zhèn)時內對方用鐵棍打在腰部；之后，對方開車準備離開，吳廣進、李錢龍等人就上前將對方從車上拉下來，對方的人就全下車又拿著鋼管等與我們一陣亂打，打完他們就跑了；我記得對方有人還拿著刀，我們這方的周生龍、吳進鎮(zhèn)被對方用刀捅傷了。6、證人陳某某的證言，陳某某陳述2015年11月下旬某日晚上我接到朋友陸某電話，陸某說男友被人灌酒，我就趕到川福園，到店時看見店里有兩幫人，一幫人中有個叫蔡某某的我認識，我知道這幫人是陸某叫來的；之后，我看見蔡某某一方人往大門跑，對方拿著酒瓶追著蔡某某他們到門口就打他們，蔡某某一方的人就到車里拿了鋼管與對方對打，打了一會兒，蔡某某一方的上車準備走了，沒多久蔡某某一方車上的人又被對方打了，蔡某某一方的人就下車與對方對打，蔡某某還拿鋼管遞給我男友，我將鋼管奪下扔了；后來陸某告訴我對方有人被捅傷了。7、證人高某的證言，高某陳述2015年11月下旬某日晚我和黃興款、張志清、胡方軍及一個叫嬌嬌的女子等人在川福園大堂吃飯，李錢龍等幾個男子就坐到我們這桌，李錢龍他們已喝過酒，說話帶有挑釁語氣，李錢龍與張志清之間曾因轉讓理發(fā)店的事鬧得不開心，所以我感到他來敬酒實際上是來搗亂的；過了一會兒，嬌嬌離開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20分鐘后，走進來4、5個男子，在大堂里繞了一圈又出去了，然后我聽見店外面有人喊“出來，都出來”，嬌嬌對張志清說“怕他們干什么”，李錢龍他們就從桌上拿著酒瓶出去了；我跟著出去看見李錢龍他們與對方7、8人打起來，對方拿著棍棒，李錢龍他們拿著酒瓶，李錢龍他們打不過對方；對方開了2輛車準備離開，李錢龍他們覺得吃虧，就將對方一人拉下車，于是對方的人又全部下車，與李錢龍他們打起來，對方全部拿了棍棒，李錢龍他們這時候沒有“家伙”，對方全部拿著棍棒，李錢龍他們打不過對方。之后，我看見李錢龍這邊的人有人被捅傷。8、證人楊某甲的證言，楊某甲陳述我是川福園火鍋店的職員，2015年11月27日晚，有8個男子在火鍋店包房吃飯，大約在23時左右，大堂里來了一桌人，大約5、6人坐在23桌，之后，包房里客人買單后有4人坐到23桌上；大約在23時30分左右，門外進來7、8名男子，他們在大廳里晃了一圈，之后我看見原來在包房里的幾個男子拿著啤酒瓶走出店門，聽見外面打起來的聲音；我跑出去，看見包房里的男子拿著啤酒瓶挑釁剛才進店的幾名男子，雙方打起來，對方拿著鋼管，沒打幾下，包房里的幾個人就被對方打回店里，對方準備開車走時，包房里的男子沖出去，攔住車輛不讓走，這時對方又全部下車與包房里的男子對打起來，打完后對方開車走了，包房一方的男子有人腹部被捅傷，有人頭部流血。9、證人周某某的證言，周某某陳述我是川福園火鍋店的廚師，2016年11月26日21時許我上班時，看到幸福廳一方的男子坐到23桌客人一起，之后又發(fā)現(xiàn)店里來了7、8名男子，他們進店晃了一圈后又出去了，23桌的客人也跟著出去了，雙方就打起來，有8、9人從車里拿了鋼管打幸福廳的男子；等我再出去，看見幸福廳的男子回到飯店，但是不知為何幸福廳的男子又出去，對方開車回來，雙方又打起來，對方用鋼管打的，幸福廳的男子有人腹部被捅傷，還有人頭部在流血，我趕緊讓人報警。10、扣押決定書、扣押筆錄、扣押清單、照片，證實案發(fā)后公安人員從龐甲車輛里扣押了銀色鐵管2根、鐵棒1根、黑色棒球棒1根。11、驗傷通知書、鑒定意見書，證實吳進鎮(zhèn)、周生龍的傷情及吳進鎮(zhèn)損傷經鑒定一處構成輕傷二級，二處構成輕微傷，周生龍損傷經鑒定一處構成重傷二級，一處構成輕傷二級。12、案發(fā)經過，證實各名被告人的到案情況。13、被告人陸某的供述，陸某在偵查階段供述2015年11月底某日晚上，我和男友張志清等7人在川福園火鍋店大堂吃飯，包廂里有桌山東人買單后過來敬酒，這幫山東人與我男友之前有糾葛，我覺得他們來敬酒就是來找麻煩的，所以我就打電話給蔡某某說“這邊有人找麻煩”，我知道蔡某某手下有幫人，想讓他過來撐場面，如果打起來我們這邊也不會吃虧，打完電話后我就去清溪路找我朋友陳燕了；不久蔡某某打我電話說“到了”，于是我與陳燕他們回到火鍋店，看見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小偉等7、8人在飯店門口等，我們一起走進飯店，我向蔡某某指了指山東人，對方山東人也看到我們了，對方先拿了酒瓶指著我們砸向我們，蔡某某他們就往外跑；雙方先是在外面對罵，山東人一方都拿著酒瓶追出去，蔡某某一方人從車內拿出棍棒，雙方打起來，山東人打不過蔡某某他們；我們這方人準備走時，蔡某某開的車輛上有人被山東人拖下車打，我們這里2輛車上的人就下車都沖上去打了，我坐的車上有龐甲、龐乙一共3、4人和蔡某某車上的3、4人再次拿起棍棒打對方，山東人沒有工具打不過蔡某某他們，最后將山東人打跑后我們就離開了。陸某還供述蔡某某一方共來了7、8人，除蔡某某外，其余的包括龐甲、龐乙、楊乙等人都拿著棍棒動手了，蔡某某負責指揮他們；事后，我聽男友說我們這方有人拿刀捅傷了對方。14、被告人蔡某某的供述，蔡某某在偵查階段供述2015年11月某日凌晨接到陸某電話稱“被人欺負”，出于為陸某“出頭”，我就帶至楊乙、姚堅、龐乙、龐小偉等6人開車到川福園，車上龐乙打電話給龐甲，讓龐甲也到川福園去；到川福園后，我們和陸某一起到店里，陸某告訴我們就是邊上一桌人欺負她，然后那桌人看著我們拿了啤酒瓶，有幾個人沖上來要打我們，我們就往店外跑，龐乙說“有本事出來”，那幾人就沖上去打龐乙，龐甲見龐乙被打，從車上拿了棍棒沖上去打對方，這時我們這方的人拿了棍棒，對方拿了酒瓶，雙方對打起來，結果對方打不過我們，我們準備開車離開，坐我車上的“雷姑”被對方拖下車圍著打，我車上的人見狀就全部下車，龐甲的車也返還過來，車上的人也全部下車，雙方又打起來，打了一會兒我們就離開了。蔡某某還供述，我沒有動手，我們這里其他人都動手了，打架用的棍棒都是在龐甲車上拿的。15、被告人龐甲的供述，龐甲在偵查階段供述2015年11月26日晚27日凌晨，我在跑黑車時看見蔡某某的車輛停在川福園附近，我就下車進店，看見對方有人拿著酒瓶向我走來，我發(fā)現(xiàn)不對就往外走，接著我看見對方拿著酒瓶與蔡某某、龐乙相互追逐，我讓龐乙上我車，準備走時看見蔡某某車上有人被對方拖下車，但之后拖下車的人又上車了，于是我們就離開了。龐甲還供述整個過程沒有人打架，從我車上繳獲的棒球棒、鐵棍、木棍是我用來擰螺絲、做拖把的。16、被告人龐乙的供述，龐乙供述2015年11月某日凌晨，蔡某某接到一女子電話說“被人欺負”，蔡某某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于是我和楊乙、小偉坐上蔡某某的車，另有姚堅等3人叫車一起到川福園；去的路上，我打電話給我哥哥龐甲，讓他一起過去；我們到飯店后，打電話給蔡某某的女子向我們指了指對方山東人，對方看見我們就拿起啤酒瓶叫囂著，有幾人向我們沖過來，我們見狀往外跑，姚堅、小偉等人從蔡某某車上拿了鐵管，楊乙從龐甲車上拿了棍棒，我們與對方打起來，打完后我們準備離開，我和姚堅、小雷等人坐上龐甲的車，小偉等人坐上蔡某某的車，對方將小偉、蔡某某從車上拖下來，用酒瓶打他們，于是我們又全部下車與對方打起來，小偉、姚堅、楊乙、小雷都是用棍棒打對方，我和龐甲等人是徒手打對方的。事后我聽小偉說他用刀捅傷了人。17、被告人楊乙的供述，楊乙供述2015年11月某日晚上，蔡某某接電話后讓我一起去川福園吃飯，我們坐上蔡某某的車，龐甲自己開車共6人到了川福園，剛坐下對方拿了酒瓶打我們，我們就跑到店外，我們一方的人拿了棍子打對方，打了一會兒后我們這方準備離開，我坐上蔡某某的車子，車子上有人被對方拖下車打，所以我們這方人又下車與對方打起來，打完后我們就走了。18、被告人在庭審中的供述。本院認為，被告人陸某、蔡某某、龐甲、龐乙、楊乙與李錢龍等人持械相互毆斗，其行為均已構成聚眾斗毆罪。公訴機關的指控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對于被告人蔡某某提出其沒有斗毆故意的辯解，查明的事實表明，被告人蔡某某系聚眾斗毆一方的召集者，雖然現(xiàn)有證據(jù)尚不足以證明其在現(xiàn)場參與毆打對方，但其所召集的同伙積極參與，其本人不僅未阻止，還在現(xiàn)場為本方人員提供斗毆工具，從蔡某某所實施的上述客觀行為可以判定其具有斗毆的故意，對蔡某某應以聚眾斗毆罪論處，且具有持械情節(jié)。故其相關辯解，本院不予采納。對于被告人龐甲提出其沒有參與斗毆的辯解，經查，同案犯陸某、蔡某某、龐乙的證言均指證龐甲在毆斗現(xiàn)場積極與對方毆斗，尤其是同案犯龐乙，其系龐甲的親屬，其明確供述龐甲系徒手與對方廝打，現(xiàn)龐甲提出沒有參與毆斗，但未能提供證據(jù)證明，故其辯解本院不予采納。對于辯護人提出對方有過錯在先，本案被告人據(jù)此可從輕處罰的意見，本院認為，聚眾斗毆犯罪的雙方均基于不法動機形成互毆的故意，均為聚眾斗毆的參與者，一方過錯僅是案件的起因，與構罪關聯(lián)性不大，不應作為從輕量刑的理由。本案各名被告人聚集現(xiàn)場，被追打后即持棍棒反擊，后在離開現(xiàn)場遭到對方阻攔時亦與對方人員毆斗，各名被告人的斗毆行為具有主動性及明顯的攻擊性，故辯護人以對方有過錯為由要求對被告人從輕處罰的意見，本院不予采納。另，需要指出的是，本案被告人等人與對方人員互毆過程中，造成了對方人員重傷的后果，依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尚不足以證明本案各名被告人系造成重傷后果的直接責任人，也無法判定各名被告人對于斗毆過程中可能發(fā)生致人重傷的后果有概括性認識，又相互配合，共同加害他人致人重傷，故本院對各名被告人均以聚眾斗毆罪論處。被告人陸某、龐乙、楊乙到案后至庭審能如實供述基本犯罪事實，依法予以從輕處罰。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一款第(四)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三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被告人陸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九個月。(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1月7日起至2019年10月6日止。)二、被告人蔡某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三個月。(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1月7日起至2020年4月6日止。)三、被告人龐甲犯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1月7日起至2020年1月6日止。)四、被告人龐乙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九個月。(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1月7日起至2019年10月6日止。)五、被告人楊乙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九個月。(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1月7日起至2019年10月6日止。)
審判人員
審判長蘇瓊
審判員凌鴻
人民陪審員孫根祥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九月二十九日
書記員
書記員張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