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法院： 紹興縣人民法院
案 號： （2013）紹刑初字第796號
案件類型： 刑事
案 由： 強奸罪
裁判日期： 2013-10-09
合 議 庭 ： 趙曉岑柯玉喬
審理程序： 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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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理經過
紹興縣人民檢察院以紹縣檢刑訴（2013）678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馬某1犯強奸罪，于2013年7月15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于同日立案，并依法適用簡易程序，組成合議庭，因涉及個人隱私，不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紹興縣人民檢察院指派代理檢察員周某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馬某1及辯護人金××到庭參加訴訟。經浙江省紹興市中級人民法院批準，本案延期審理三個月?，F已審理終結。
一審請求情況
紹興縣人民檢察院指控：2012年12月17日18時左右，被告人馬某1以提供吃泡泡糖吃為由，將賴某某（女、2007年1月29日出生）、嚴某某（女、自述2008年10月6日出生）騙至紹興縣漓渚工業(yè)園區(qū)“天成印染廠”206號宿某，先后強行與嚴某某、賴某某發(fā)生性關系。經鑒定，馬某1患有先天性腦積水致使輕度精神發(fā)育遲滯，但作案時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為證明指控的事實，公訴人當庭提交了相關證據。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馬某1的行為構成強奸罪。訴請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判處。
被告人馬某1對起訴指控的事實和罪名無異議。
一審答辯情況
辯護人金××的辯護意見是，現有證據無法證明被告人馬乙成強奸罪，具體原因如下：1、主體不適格。被告人馬某1屬于輕度智力遲滯，智力水平低于十四周歲，故沒有達到承擔刑事責任能力的年齡；2、缺乏主觀故意。被告人馬某1沒有強奸的故意，其對于控制和辨認自己的行為很弱，不知道什么是強奸；3、不具有性功能。公訴機關現有證據無法證明被告人馬某1觸碰到被害人的性器官，且小女孩外陰紅腫也有可能系患有嬰幼兒陰道炎所致。
本院查明
經審理查明，2012年12月17日18時左右，被告人馬某1以提供吃泡泡糖吃為由，將賴某某（女、2007年1月29日出生）、嚴某某（女、自述2008年10月6日出生）騙至紹興縣漓渚工業(yè)園區(qū)“天成印染廠”206號宿某，先后與嚴某某、賴某某發(fā)生性關系。經鑒定，馬某1患有先天性腦積水致使輕度精神發(fā)育遲滯，但作案時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
2012年12月19日，被告人馬某1的父親馬丙陪同馬某1到紹興縣公安局漓渚派出所投案，被告人馬某1如實供述了上述事實。
上述事實，由公訴機關、辯護人提交，并經法庭質證、認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1、賴某某、嚴某某的照片，證實兩被害人的情況；
2、賴某某的陳述及辨認筆錄，證實2012年12月17日，其與妹妹吃完飯在其家門口玩，當時馬某1給了其與妹妹泡泡糖，并讓其與妹妹去他家玩，進了馬某1家后，馬丁其與妹妹把褲子都脫了，后其與妹妹就脫了褲子，接著馬某1也把褲子脫了。后馬丁其妹妹去床上躺下，其妹妹就照做了，馬某1就壓在其妹妹身上，把他的“小弟弟”往其妹妹的下面（指陰道）放，其妹妹只顧著吃泡泡糖，馬某1弄了一會就讓其也去床上躺好，其也照做了，后馬某1就趴在其身上把“小弟弟”放其下身（指陰道）和其弄了起來，但是弄了幾下，放不進去，后來馬某1就不弄了；
3、嚴某某的陳述及辨認筆錄，證實2012年12月17日晚上6時左右，其與姐姐在宿某玩，住在隔壁的馬某1拿著泡泡糖叫其與姐姐去他宿某吃，其與姐姐到了他的宿某后，馬某1就先脫其的褲子，接著馬某1把自己的褲子也脫掉了，用“小JJ”戳其的“小BB”，當時其疼了喊媽媽，馬某1戳了幾下后又把姐姐的褲子脫了下來，然后就戳姐姐的下面。后其告訴媽媽其下痛，并把此事告訴了媽媽，媽媽就送其與姐姐去了醫(yī)院；
4、賴某某的證言，證實2012年12月17日18時40分左右，其姐姐給其女兒嚴某某洗臉，嚴某某說下面有點疼，其姐姐與姐夫詢問原因，嚴某某回答系隔壁神經病哥哥把“小雞雞”放進她下面。其知道后就問女兒賴某某，其女兒說是隔壁的神經病哥哥叫其與嚴某某去宿某吃泡泡糖，她們去了后神經病哥哥就要她們脫褲子，還把“小雞雞”放到她們下面，于是其與其姐夫去找隔壁那家人，后那家人的父親和他們一起把其女兒和嚴某某送到紹興市婦保醫(yī)院做檢查，他們在醫(yī)院報了警；同時證實其女兒賴某某出生于2007年1月29日，其外甥女嚴某某出生于2008年9月8日，系黑戶口，是其姐姐家從別人那里領養(yǎng)的；
5、嚴某某的證言，證實2012年12月17日晚上7時左右，其與老婆在宿某給女兒洗屁股，其女兒說下面痛，其問原因，女兒說是隔壁的小哥哥脫了她和姐姐的褲子，然后用“小JJ”戳她和姐姐的“小BB”。當時其聽了很著急便打電話給其小舅子賴某某，過了一會，賴某某和其女兒賴某某過來了，他們就一起找到了其女兒說的小哥哥馬某1及父母，后馬某1的父親和姑父陪他們兩家人去了紹興市婦保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其女兒嚴某某以及賴某某的外陰有紅腫有血絲，之后他們就報案了；同時證實其女兒嚴某某系2008年10月7日那天別人抱到其家門口的，是領養(yǎng)的，沒有上戶口，當時她身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出生年月系農歷2008年9月初8，陽歷就是2008年10月6日；
6、馬丙的證言，證實2012年12月17日晚上7、8點鐘的樣子，其與老婆在漓渚“天成印染廠”里上夜班，其廠里的工友“胖子”來叫其，并對其稱他的兩個女兒說在小哥哥家里玩，小哥哥就把褲子脫了。后其與老婆回到宿某，并問其兒子有沒有這個事，其兒子一會說有，一會說沒有。后其與妹夫就跟“胖子”夫妻帶著兩個小孩去了紹興市婦保醫(yī)院檢查，其看到醫(yī)生的病例上寫著“外陰有些紅腫”。后其與“胖子”兩夫妻就一直協商這個事情，并答應補償他們，但因一直湊不到錢，故其考慮后還是把其兒子送到派出所了；
7、紹興縣公安局漓渚派出所民警出具的情況說明，證實2012年12月19日，馬丙陪同其子即被告人馬某1到紹興縣公安局漓渚派出所，馬丙稱因無力對受害人進行賠償，故只好將兒子交給公安機關處理；
8、門診病歷，證實賴某某曾被紹興市婦保醫(yī)院檢查為“外陰發(fā)紅、略腫”，嚴某某被檢查為“外陰發(fā)紅、略腫，有血絲”；
9、人口信息及紹興縣公安局漓渚派出所民警出具的情況說明，證實賴某某出生于2007年1月29日；經民警查詢，未能在公安網上查到嚴某某的個人信息；
10、浙江省立同德醫(yī)院司法鑒定所法醫(yī)精神病鑒定意見書，證實被告人馬某1患有先天性腦積水致輕度精神發(fā)育遲滯，但作案時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
11、現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及照片，證實2012年12月17日22時05分至23時05分，紹興縣公安局刑偵大隊民警至紹興縣漓渚工業(yè)園區(qū)”天成印染廠”206號宿某某行現場勘查的經過；同時證實案發(fā)現場的布局及提取痕跡、物證的情況。
12、被告人馬某1對以上事實供認不諱。其在偵查及審查起訴階段多次穩(wěn)定、一致的供述，證實2012年12月17日晚，住在其宿某對面的兩個小女孩來敲其宿某門進來要吃的，其就給她們泡泡糖吃，后她們坐在床上看電視，過了一會，“佳琳”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其看到后控制不住自己就上去摸她了，在她身上摸了幾下后“佳琳”把自己的褲子脫掉了，其也把褲子脫掉了，用“小雞雞”戳她的“小BB”，其戳了幾下都沒能把“小雞雞”放到她的“小BB”里面，后其又壓到“雅婷”身上，也用“小雞雞”去戳她的“小BB”，但也沒有戳進去；同時證實兩個小女孩大概7歲左右，其當時就想強奸，其知道強奸就是“日”女人的意思，其是從電視里看來的，故其也想要“日”女人了。
辯護人金××提交關于智力低下程度對照的資料1份，欲證實被告人馬某1系輕度智力低下，其智力相當于8-10歲兒童。由于該份資料未載明出處，真實性無法核實，故不能作為認定本案事實的證據。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被告人馬某1明知是不滿十四周歲的幼女而與其發(fā)生性關系，其行為已構成強奸罪，依法予以從重處罰。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成立，予以支持。對辯護人金××關于現有證據無法證明被告人馬乙成強奸罪的相關辯護意見。經查，首先，被告人馬某1可以作為強奸罪的適格主體。根據我國刑法規(guī)定，已滿十四周歲的人，犯強奸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被告人馬某1已滿十四周歲，符合刑法關于強奸罪刑事責任年齡的規(guī)定。同時，法醫(yī)精神病鑒定意見書證實被告人馬某1在作案時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故被告人馬某1雖然輕度精神發(fā)育遲滯，但不影響其作為強奸罪適格主體的認定；其次，被告人馬某1具有奸淫幼女的主觀故意。被告人馬某1在偵查及審查起訴階段多次穩(wěn)定、一致的供述證實其因為控制不住便上去摸了小女孩，并用性器官去戳小女孩的性器官，但戳不進去，其當時就想強奸，其知道強奸是“日”女人的意思，其從電視里看來，故其也想“日”女人了。據此可以反映出被告人馬某1對其所實施的行為具有的辨認與控制能力，能認識到自己行為的性質與意義，具有欲奸淫幼女滿足其性欲的主觀故意；最后，被告人馬某1的犯罪行為符合強奸罪奸淫幼女的客觀要件。刑法理論認為，強奸罪奸淫幼女的客觀要件，即只要雙方性器官接觸就構成犯罪既遂，這是由幼女的生理特點和國家對幼女的特殊保護政策決定的。被告人馬某1在偵查及審查起訴階段多次穩(wěn)定、一致的供述證實其用性器官分別戳了兩名被害人的性器官，該供述能與兩被害人的陳述及證人賴某某、嚴某某的證言相印證，同時兩被害人被醫(yī)院檢查為外陰紅腫、有血絲亦可予以佐證。辯護人認為兩被害人外陰紅腫有可能系嬰幼兒陰道炎所致，缺乏相關證據予以證明，且被告人有無性功能并不影響性器官的相互接觸。故可以認定被害人馬某1的性器官分別與兩被害人的性器官發(fā)生了接觸，犯罪已經既遂。綜上，被告人馬某1的行為符合強奸罪的法定犯罪構成。不采納辯護人金××的上述辯護意見。
被告人馬某1在案發(fā)后能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系自首，依法予以從輕處罰；其能自愿認罪，可酌情從輕處罰。采納辯護人金××建議對被告人馬某1從輕處罰的意見。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二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果
被告人馬某1犯強奸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一二年十二月十九日起至二○一六年六月十八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浙江省紹興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判人員
審判長柯玉喬
代理審判員趙曉岑
人民陪審員沈保羅
裁判日期
二〇一三年十月九日
書記員
書記員劉貞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