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由 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工具
案號 （2020）蘇0703刑初32號
公訴機關以連云檢刑訴〔2019〕215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于2019年12月3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于2020年1月2日立案，依法適用簡易程序，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后于2020年2月12日變更為普通程序審理。因受疫情影響，本案于2020年4月30日中止審理，并于2021年4月9日恢復審理，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江蘇省連云港市連云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江黎黎、檢察官助理趙威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
公訴機關指控：
1．2018年11月至2019年5月，被告人司某某1在其家中非法編寫對“大話西游2”游戲具有破壞性的“新V**.exe”、“新神鷹.exe”游戲外掛程序，后多次通過網絡向被告人林某某2出售，銷售次數(shù)共計280次、銷售金額共計165145元。
2.2018年11月至2009年5月，被告人林某某2在其家中通過網絡從被告人司某某1處購買對“大話西游2”游戲具有破壞性的“新V**.exe”、“新神鷹.exe”游戲外掛程序，后多次通過網絡向被告人劉某某5等人出售，銷售次數(shù)共計520次、銷售金額共計166003元。其中被告人林某某2向被告人劉某某5銷售共計16次，銷售金額共計15900元。
3.2018年10月至2019年8月，被告人楊某3在其家中非法編寫對“大話西游2”游戲具有破壞性的“藍天外掛.exe”、“ht.exe”游戲外掛程序，并由被告人楊某某4通過網絡對外進行銷售，銷售次數(shù)共計205次、銷售金額共計42080元。
4.2019年1月至2019年4月，被告人劉某某5在其家中通過網絡從被告人林某某2處購買對“大話西游2”游戲具有破壞性的“新V**.exe”、“新神鷹.exe”游戲外掛程序，從被告人楊某某4處購買對“大話西游2”游戲具有破壞性的“藍天外掛.exe”、“ht.exe”游戲外掛程序，后通過網絡多次對外進行銷售，銷售次數(shù)共計51次。
經廣東鑫證司法鑒定所鑒定，“新V**.exe”、“新神鷹.exe”、“藍天外掛.exe”、“ht.exe”游戲外掛程序為破壞性程序。
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劉某某5分別退繳違法所得人民幣150000元、30000元、4300元，被告人楊某3和楊某某4共同退繳違法所得人民幣40000元。
為證實上述指控事實，公訴機關向法庭提供了被告人的戶口證明，發(fā)破案及抓獲經過等書證，證人陳某、高某的證言，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的供述，搜查筆錄，鑒定意見，電子數(shù)據等證據。
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以牟利為目的，提供專門用于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的程序，其行為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八十五條第三款的規(guī)定，應當以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追究其刑事責任。其中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屬于情節(jié)特別重，被告人劉某某5屬于情節(jié)嚴重。被告人楊某某4、楊某3屬于共同犯罪。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歸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可以從輕處罰。五被告人自愿積極退繳違法所得，可以酌情從輕處罰。建議對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可適用緩刑；建議對被告人劉某某5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可適用緩刑。
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當庭對指控的犯罪事實及罪名、量刑建議均無異議，自愿認罪、認罰，請求對其從輕處罰。
經審理查明：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非法制作、購買游戲外掛并向他人非法出售的犯罪事實與起訴書指控一致。
經鑒定，“新V**.exe”、“新神鷹.exe”、“藍天外掛.exe”、“ht.exe”游戲外掛程序為破壞性程序。
另查明，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均系抓獲歸案，歸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被告人司某某1退繳違法所得150000元，林某某2退繳違法所得30000元，劉某某5退繳違法所得4300元，楊某某4、楊某3共同退繳違法所得40000元。在本案審理期間楊某某4、楊某3繼續(xù)退繳違法所得2080元。
上述事實，有經庭審舉證、質證、被告人均無異議并已認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一）書證
1.戶籍證明，證明五被告人的自然狀況。
2.抓獲情況說明、發(fā)破案經過及劉某某5抓獲情況，證實本案的案發(fā)情況及被告人均系被抓獲歸案。
（二）證人證言
1.證人陳某的證言，證明其丈夫劉某某5在家干游戲代練，還開網店，賣游戲相關的賬號、外掛等。其知道的是大話西游游戲外掛、賬號等，是劉某某5從別人手里買來再賣出去，是通過淘寶店賣的。
2.證人高某的證言，證明司某某1以前在外打工，2018年國慶節(jié)回家后就在家搞網上游戲，是大話西游游戲。給其家用的錢都是從游戲里掙來的。今天他說有朋友來玩，去機場接人時被抓了。
（三）被告人供述
1.被告人司某某1的供述，證明其在2018年10月份因為孩子上學需要照顧就回家了，聽說做游戲外掛可以賺錢，就從網上搜索自學教程，買來源代碼，慢慢自己學習編譯修改，成功編寫出游戲外掛。在游戲群里認識昵稱“不忘初心”的人（就是一起被抓的人），外掛都是賣給他。主要賣“VOV”周卡和“神鷹”月卡。林某某2通過微信和其交易208次，匯款給其115249元；通過支付寶交易72次，匯款給其49905元，共計165145元。
2.被告人林某某2的供述，證明其從司某某1處購買外掛的激活碼，然后賣出去賺取差價。其一般用的昵稱是“不忘初心”，用來從司某某1處購買外掛激活碼。另一個賬號昵稱“一路同行風雨無阻”，用來出售大話西游外掛。一般通過微信“一路同行”或者支付寶轉賬給司某某1。其通過微信和支付寶向司某某1支付165145元購買游戲外掛。（查閱交易記錄后）其共計對外出售520人次，金額166003元。其中其和劉某某5（昵稱“獨自等待”）之間交易是在2019年1月份的時候開始的?！蔼氉缘却蓖ㄟ^支付寶（*晶晶）、微信轉賬給其共計15900元。
3.被告人楊某3的供述，證明其大哥楊某某4在家玩大話西游游戲打金幣賺錢。其懂電腦，就會日常幫他維護。在2018年10月份，其和網友聊天，有人提出有腳本可以在游戲里自動打怪升級做任務，自己就想試試。然后上網搜教程。有人和其聯(lián)系說有源代碼，其就和對方談好5000元購買。其和大哥楊某某4提出買源代碼寫腳本，楊某某4給其5000元。其轉給對方買來源代碼，把里面的功能修改一下，生成軟件，根據功能不同起名為宏圖（周卡）、藍天帶隊（月卡）等腳本，交給楊某某4去賣。其就負責在后臺維護。楊某某4過一段時間會給其一些錢，總共有二三萬元。兩人之間沒談分成的事情。
4.被告人楊某某4的供述，證明在2019年2月份的時候，其問弟弟楊某3有無大話西游2游戲外掛軟件。楊某3說有，其就從楊某3那里花6塊錢買宏圖，藍天外掛花50元錢買來。其在其玩游戲的群里說自己經營大話西游游戲外掛。曾經有一個QQ昵稱叫“獨自等待”的代理，在三四月份購買的比較多，還有一些散戶也來買。（通過對照微信、支付寶聊天、支付記錄），其共對外出售205人次，金額共計42080元。
5.被告人劉某某5的供述，證明其以前玩游戲代練，從2019年1月起開始賣“大話西游”游戲外掛。VOV外掛是從昵稱叫“不忘初心”的人處買來的，宏圖和藍天帶隊是從“私人定制”處買來的，自己再轉賣賺取差價。（經核對QQ聊天記錄）其共向15人出售“大話西游”外掛、宏圖、藍天帶隊三種外掛共計51人次，金額共計4300余元。
（四）鑒定意見
1.廣東鑫證司法鑒定所出具的粵鑫證司法鑒定所穗司鑒1901018090818號鑒定意見書，證明程序“新V**.exe”對游戲程序“大話西游2”具有依附性；具有自動控制游戲程序“大話西游2”的功能；對游戲程序“大話西游2”中的游戲人物移動的功能進行了修改，實現(xiàn)游戲中不具有的“加速”功能，為破壞性程序。
2.廣東鑫證司法鑒定所出具的粵鑫證司法鑒定所[2019]司鑒字第819號司法鑒定意見書，證明程序“新神鷹.exe”對游戲程序“大話西游2”具有依附性；具有自動控制游戲程序“大話西游2”的功能；對游戲程序“大話西游2”中的游戲人物移動的功能進行了修改，實現(xiàn)游戲中不具有的“加速”功能，為破壞性程序。
3.廣東鑫證司法鑒定所出具的穗司鑒1901018090821號鑒定意見書，證明程序“藍天帶隊.exe”對“大話西游2”具有依附性；具有自動控制“大話西游2”程序的功能；具有對“大話西游2”程序進程進行注入模塊的行為；對“大話西游2”中的游戲人物移動的功能進行了修改，實現(xiàn)游戲中不具有的“加速”功能，為破壞性程序。
4.廣東鑫證司法鑒定所出具的穗司鑒1901018090820號鑒定意見書，證明程序“ht.exe”對“大話西游2”具有依附性；具有自動控制“大話西游2”程序的功能；具有對“大話西游2”程序進程進行注入模塊的行為；對游戲程序“大話西游2”中的游戲人物移動的功能進行了修改，實現(xiàn)游戲中不具有的“加速”功能，為破壞性程序。
（五）電子數(shù)據
1.連云港市公安局網絡安全保衛(wèi)支隊出具的連公（網）檢[2019]045號“連云區(qū)0418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工具案”檢驗報告及證據光盤2張；
2.連云港市公安局網絡安全保衛(wèi)支隊出具的連公（網）檢[2019]049號“連云區(qū)0418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工具案”檢驗報告及證據光盤1張；
3.網絡在線提取筆錄、被告人劉某某5從被告人楊某某4處購買游戲外掛的支付寶交易記錄明細、從被告人林某某2處購買的游戲外掛的支付寶交易明細、出售游戲外掛的支付寶交易記錄明細及微信支付交易明細、QQ聊天記錄截圖、被告人劉某某591平臺出售游戲外掛記錄截圖；“宏圖”輔助操作界面及功能截圖、“vov”輔助操作流程及功能演示截圖；
4.網絡在線提取筆錄、被告人司某某1與被告人林某某2之間的微信支付交易明細、支付寶交易記錄明細及相關外掛操作說明截圖、“飄零網站”平臺管理后臺截圖；
5.網絡在線提取筆錄、被告人林某某2出售游戲外掛的微信支付交易明細、從被告人司某某1處購買游戲外掛的微信支付交易明細及支付寶交易明細、向被告人劉某某5出售游戲外掛的支付寶交易記錄明細；
6.網絡在線提取筆錄、被告人楊某某4向被告人劉某某5出售游戲外掛的支付寶交易明細、向他人出售游戲外掛的微信支付交易明細；
7.網絡在線提取筆錄、被告人楊某3的微信支付交易明細。
上述證據證明公安機關依法對五被告人犯罪使用的手機、電腦中的電子數(shù)據進行提取、保存。同時證明了被告人的交易情況、違法所得。
（六）搜查筆錄、扣押清單、罰沒款收據等證據
證明公安機關扣押劉某某5人民幣4300元；扣押林某某2人民幣30000元；扣押司某某1人民幣150000元；扣押楊某某4、楊某3人民幣40000元，審理階段被告人楊某3、楊某某4退繳違法所得2080元。同時扣押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的手機、電腦等物品。
本院認為，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以牟利為目的，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向他人非法提供用于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的程序，情節(jié)特別嚴重，劉某某5多次非法向他人提供用于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的程序，屬情節(jié)嚴重，五被告人的行為均構成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性準確，本院依法予以支持。被告人楊某3、楊某某4分工合作，互相配合，屬于共同犯罪。被告人楊某3、楊某某4在共同犯罪中所起作用相當，不分主從犯。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在歸案后，能夠如實供述犯罪事實，是坦白，量刑時可從輕處罰；且自愿認罪認罰，量刑時依法可從寬處理。被告人司某某1、林某某2在歸案后退繳了部分違法所得，被告人楊某3、楊某某4、劉某某5退繳全部違法所得，量刑時酌情從輕處罰。根據五被告人的犯罪情節(jié)、悔罪表現(xiàn)，可以對其適用緩刑。根據法律規(guī)定，對涉案違法所得依法予以沒收，上繳國庫。對未退繳的違法所得繼續(xù)予以追繳。
為了打擊犯罪，維護社會公共管理秩序，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八十五條第二、三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七十二條第一、三款，第七十三條第二、三款，《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危害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安全刑事案件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第一款第（二）、（五）項、第二款第（一）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司某某1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
二、被告人林某某2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
三、被告人楊某3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元。
四、被告人楊某某4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元。
五、被告人劉某某5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個月，緩刑一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千元。
（上述五被告人的緩刑考驗期限，從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已繳納。）
六、沒收被告人司某某1退繳的違法所得150000元、林某某2退繳的違法所得30000元、楊某3、楊某某4退繳的違法所得42080元、劉某某5退繳的違法所得4300元，上繳國庫；繼續(xù)追繳被告人司某某1的違法所得15145元、林某某2違法所得136003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江蘇省連云港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錢興紅
人民陪審員 王士成
人民陪審員 龔保本
二〇二一年四月九日
書 記 員 徐茹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