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由 合同詐騙
案??號 （2020）京01刑初28號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以京一分檢公訴刑訴〔2020〕9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劉某某犯合同詐騙罪,于2020年2月1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指派檢察員莊偉、代理檢察員袁祥境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劉某某及其辯護人劉芳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起訴書指控：
2015年11月至2016年4月，被告人劉某某受郭某1（已判刑）指使伙同韓某（另案處理）聯(lián)系他人偽造房屋所有權證、不動產登記證明，后郭某1、韓某將偽造的證件用于辦理借款人許某、宋某1、宋某2、郭某2（均另案處理）的房屋抵押借款手續(xù)，共騙取北京同城翼龍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從出借人處募集的資金人民幣1050萬元，所得錢款用于償還郭某1和韓某的個人欠款，造成損失人民幣900余萬元。案發(fā)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對出借人本息進行了墊付。
被告人劉某某于2018年2月5日被公安機關抓獲。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向本院移送了證人證言、被告人供述、鑒定意見及書證材料等證據(jù)，認為被告人劉某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伙同他人使用虛假產權證明騙取借款，數(shù)額特別巨大，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第（二）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應當以合同詐騙罪追究其刑事責任。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七條的規(guī)定，被告人劉某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輔助作用，系從犯。被告人劉某某自愿如實供述涉嫌的犯罪事實，對指控的犯罪沒有異議，接受刑事處罰，建議判處被告人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提請本院依法懲處。
被告人劉某某在開庭審理中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沒有異議，表示認罪認罰，請求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劉某某的辯護人的主要辯護意見為：劉某某能夠如實供述犯罪事實，屬于坦白；劉某某自愿認罪，應予從輕處罰；劉某某為從犯，系初犯、偶犯，請求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劉某某及其辯護人均未向法庭提交新的證據(jù)。
經審理查明,2015年11月至2016年4月，被告人劉某某受郭某1（已判刑）指使伙同韓某（另案處理）聯(lián)系他人偽造房屋所有權證、不動產登記證明，后郭某1、韓某將偽造的證件用于辦理借款人許某、宋某1、宋某2、郭某2的房屋抵押借款手續(xù)，共騙取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從出借人處募集的資金人民幣1010萬余元，所得錢款用于償還郭某1和韓某的個人欠款，造成損失人民幣878萬余元。案發(fā)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對出借人本息進行了墊付。
被告人劉某某于2018年2月5日被公安機關抓獲。
上述事實，有下列經庭審舉證、質證的證據(jù)證實，本院予以確認：
1、證人韓某的證言證明：我是北京翼龍江商貿有限公司法人，該公司于2013年加盟北京翼龍貸公司，主要工作是幫助北京翼龍貸公司尋找客戶，審核貸款資質等，最后將審核資料上傳到北京翼龍貸公司。貸款時先查看貸款人的房產證，然后將房產證傳送到翼龍貸總部，總部進行評估后會告知批準的貸款額度，之后還要到客戶家中家訪、拍照片。劉某某是自己找來要在我這里干的，干了一段時間我才知道他是郭某1的手下。許某、宋某1、宋某2、郭某2都是劉某某介紹來做貸款，我?guī)ьI上述借款人辦理了強制執(zhí)行公證。房屋抵押時，我將身份證交給了劉某某，由劉某某帶領借款人辦理，劉某某拿來了不動產登記受理通知書，我在上面簽字。十幾天后，劉某某將抵押權證交給我，我上傳到系統(tǒng)中，北京翼龍貸總部審核后放款。我后來得知錢是給了郭某1使用，宋某2的貸款給宋某2本人使用了30萬元，剩下的錢款償還了我之前為郭某1墊付的錢。李艷麗是我的朋友，向李艷麗轉賬50.5萬元是用于償還我之前從李艷麗處拆借的資金，之前從李艷麗處拆借資金有的用于償還翼龍貸的利息，有時用于其他用途。給幺桂萍轉賬35.4萬元的原因和向李艷麗轉賬差不多。在后續(xù)催款過程中，郭某1提出要做房貸來償還之前的貸款。后來在和北京翼龍貸總部談造假這件事的過程中，郭某1承認是自己偽造了假的證件。
2、證人郭某1的證言證明：我與韓某2015年認識。韓某主動問我是否還需要貸款。許某、宋某1、郭某2名下的房產是幫我代持的，房產均已被執(zhí)行。我讓劉某某帶著借款人去找韓某辦理貸款。宋某2貸款所用房產是宋某2自己所有，我讓宋某2去韓某處貸款，所得錢款除30萬元給宋某2外其余由我使用。韓某從許某、宋某2、宋某1、郭某2所得借款中扣除了部分錢款，是韓某提前跟我說好的，用于償還我從韓某個人處借款以及翼龍貸的利息。王金花、湯姣、張小明、王新茹、裴海鳳都是我公司的員工，我讓將錢款轉入他們賬戶之中。劉杰、韓立貴、李相雨、安武、蔡香靜、王穎、吳春雄是我的朋友，我與他們之間拆借過資金。2014年底，我以780萬元的價格從任繼清手里租來了4.5畝土地和1500平米地上建筑物，用作紅木館。我被逼迫將此塊土地和建筑物抵押給了多人，但我只認可抵押給了韓某和李金峰?，F(xiàn)在韓某實際占有了紅木館。
許某、宋某2、宋某1、郭某2的貸款基本都是我使用的，用于還賬了。貸款用的房產都在此前有過抵押。這次貸款使用的是假房產手續(xù)，是韓某指使劉某某做的，是在我公司里發(fā)生的，我知道韓某是要通過做假的房產手續(xù)辦理貸款，就讓劉某某找韓某聯(lián)系，按照韓某的要求去做的。我的紅木館放在韓某的名下，算是擔保，因為我欠翼龍貸的錢，關于紅木館我還跟李金峰有一份協(xié)議。我與北京同城翼龍公司簽過協(xié)議，用紅木館抵所欠的貸款。我原來經營多家公司，但是現(xiàn)在都沒有資產了，有些因為債務已經被訴到法院了。2016年我因為其他貸款的事被公安機關抓了，在外面的一些債務也要不回來了。
3、證人許某的證言證明：2016年，郭某1讓我找韓某使用我為郭某1代持的別墅辦理抵押貸款，該別墅由郭某1居住。韓某辦理的貸款手續(xù)，我找到韓某后，韓某什么也沒說。下戶拍照時，郭某1讓我去配合拍照。400萬元貸款中300萬元轉入劉某某農行卡，100萬元轉入我的建行卡，但農行卡、建行卡實際都是郭某1在使用。抵押貸款的房屋當時已經被抵押了，在這次貸款中簽署了網絡電子借條并錄制了借款視頻，電子借條的內容是用房產抵押貸款。郭某1說這個房子能做抵押貸款，我沒有提供房產證，不是我去做的抵押登記，沒有在不動產登記受理通知書上簽字。
4、證人宋某1的證言證明：郭某1是我姐夫，我替郭某1代持位于北京市密云區(qū)果園西路甲14號樓1-2層16號的房產。郭某1讓我?guī)е@個房房子的房本復印件去辦理貸款，我找到韓某的公司簽了貸款合同，我當時攜帶了身份證、結婚證、戶口本、房本復印件。房本復印件由郭某1提供。辦理抵押權證時我簽了字，我不知道為什么能抵押，郭某1不讓我管。貸款所得的220萬元中的20萬元轉給了付荷琳賬戶，200萬元轉給了許某賬戶。后來郭某1讓我把這套房子賣了，翼龍貸公司也沒來解抵押，郭某1不讓我管這個事。
5、證人宋某2的證言證明：北京市密云縣檀城西區(qū)17號樓2層3單元201房產是我所有，由我的母親出資購買。2016年，我將這套房子抵押給了一個叫做潘德良的小額貸款公司。此后，郭某1、劉某某在郭某1公司一起對我說，讓我到翼龍貸公司以這套房產再做一次貸款，貸得錢款可以用于償還潘德良公司的借款。我知道自己的房產不能二抵了且自己手中沒有房產證，便詢問郭某1怎么作抵押貸款，郭某1說與翼龍貸認識，可以運作。后我?guī)е矸葑C、戶口本去翼龍貸公司做抵押貸款手續(xù)，按照流程簽合同、錄像、家訪、做強制執(zhí)行公證，借款了160萬元。我在翼龍貸公司辦理的是一抵業(yè)務，沒有告知翼龍貸公司自己的房產已被抵押，韓某也沒問。160萬元貸款下來之后錢先打到我的賬上，我按照韓某的要求打到韓某手下員工的賬戶上。郭某1欠我100萬元，所以郭某1讓韓某轉到我的賬上30萬元用于償還欠款。貸款手續(xù)中房本上寫的面積是157平米，我的房屋實際面積為127平米，所以貸款手續(xù)中的房產證是假的。后來我賣房的時候也沒有與翼龍貸公司辦理解抵押。
6、證人郭某2的證言證明：我和郭某1是朋友，我原來在他的建筑隊上班。北京市密云縣密溪路33號院2區(qū)191至2層2區(qū)19是我?guī)凸?代持的房子，現(xiàn)在這套房子已經出售了。2016年初，郭某1讓我去翼龍貸公司找韓某，用我給他背戶的房子去做抵押貸款，貸出來的錢他用。我就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我找到韓某，韓某給我做的手續(xù)，簽了貸款合同，按照流程也下戶進行了拍照、錄視頻，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在做這個抵押時，這個房子已經抵押給了北京的一家小額貸款公司，我沒有見過房本。在這次辦貸款時我也沒說房子已抵押過的事。辦理貸款中我沒有見過劉某某。不動產登記受理通知書上是我和韓某的簽字，是郭某1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不知道這套房子是否還能過戶。后來這套房子是怎么出售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辦理貸款的房產證、抵押權證是假的，我去的時候這些東西都在翼龍貸放著等著讓我簽字。
7、證人黃某（系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員工）的證言證明：韓某系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在密云區(qū)的合作商，北京同城翼龍公司要求由合作商和借款人共同辦理抵押登記手續(xù)。許某于2015年12月14日通過翼龍貸密云營運中心借款400萬元。宋某1于2015年11月12日通過翼龍貸密云營運中心借款220萬元，宋某2于2016年4月8日通過翼龍貸網密云營運中心借款160萬元。三人屬房屋抵押借款。經調查，三名借款人提供了虛假的房屋所有權證；劉某某提供虛假的不動產登記證明，并未將房產抵押到韓某名下；三名借款人使用的房產已過戶給他人，轉移了擔保財產；許某、宋某1、宋某2借款交由郭某1使用。案發(fā)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將三人債權收購。
8、北京同城翼龍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張璇身份證復印件、關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經營資質的說明、電信與信息服務業(yè)務經營許可證、信息系統(tǒng)安全等級保護備案證明、網絡借貸資金存管服務協(xié)議證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成立于2005年4月12日，該公司已取得信息服務業(yè)務經營許可證，網站名稱為翼龍貸網，并在公安機關取得備案，由銀行為該公司網絡借貸業(yè)務提供資金存管服務。
9、北京翼龍江商貿有限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副本證明：北京翼龍江商貿有限公司于2010年7月12日成立，法定代表人為韓某，住所地為密云區(qū)河南寨鎮(zhèn)政府北側300米（韓家莊園）。
10、翼龍貸網網絡借貸技術平臺使用協(xié)議兩份及其附件擔保函證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與韓某簽署網絡平臺使用協(xié)議，許可韓某自2015年7月1日至2017年6月30日使用翼龍貸網絡借貸技術平臺。韓某對密云區(qū)域內所有上傳、審核全部借款向出借人、債權受讓人承擔無限連帶保證責任。
11、以許某名義借款的網絡借款電子借條（合同編號1449211235）、房屋抵押合同、房屋所有權證（密字第044420號）、不動產登記證明（京2016密云區(qū)不動產登記證明第0026897號）、家訪照片、家訪記錄表、公證書、國付寶資金結算賬單等許某借款項目翼龍貸網后臺資料，北京中海義信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司法鑒定所出具的司法鑒定意見書附件證明：許某使用虛假的不動產登記證明（以密云區(qū)濱河園84號樓1-2層向韓某抵押），與北京同城翼龍公司簽署網絡借款合同，借款金額400萬元。2015年12月14日，許某通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P2P平臺從出借人張偉亮等人處借款400萬元。許某委托韓某代為收取貸款資金400萬元。2015年12月15日，北京同城翼龍公司通過國付寶向韓某農行賬戶轉賬387.9784萬元。此筆借款已歸還利息58.6666萬元。案發(fā)后，此筆借款已由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向出借人還款。
12、房地產權登記信息證明：密云區(qū)濱河園84號樓1至2層為許某單獨所有，登記時間為2013年4月10日，不動產權證書號X京房權證密字第XXXX號。許某將該套房產于2013年4月15日、2013年8月30日、2014年3月13日、2014年7月1日分別抵押給建設銀行、王偉吉、張希油、郭紅。未見抵押給韓某。該房屋于2018年4月24日登記為郭榮生所有，登記原因為“因法院或者仲裁生效法律文書發(fā)生轉移”。
13、以宋某1名義借款的網絡借款電子借條（合同編號1449189653）、房屋抵押合同、房屋所有權證（密字第051515號）、不動產登記證明（京2015密云縣不動產證明第0011352號）、家訪照片、家訪記錄表、公證書、國付寶資金結算賬單等宋某1借款項目翼龍貸網后臺截圖，北京中海義信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司法鑒定所出具的司法鑒定意見書附件證明：宋某1使用虛假的不動產登記證明（以密云區(qū)果園西路甲14號樓1至2層16號向韓某抵押），與北京同城翼龍公司簽訂網絡借款合同，借款金額220萬元。2015年11月12日，宋某1通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P2P平臺從出借人任雪飛等人處借款220萬元。宋某1委托韓某代為收取貸款資金220萬元。同日，北京同城翼龍公司通過本公司國付寶賬號向韓某農行賬戶轉賬213.3859萬元。此筆借款已歸還利息322666.63元。案發(fā)后，此筆借款已由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向出借人還款。
14、房地產權登記信息證明：密云區(qū)果園西路甲14號樓1至2層16為宋某1單獨所有，登記時間為2013年11月25日，不動產權證書號為X京房權證密字第XXXX號。宋某1將該房產于2013年12月5日、2014年4月16日、2015年6月8日，分別抵押給楊靜、北京農投國匯小額貸款公司（兩次），未見抵押給韓某。該房屋于2016年4月19日登記為陳立芳單獨所有，登記原因為“房屋買賣”。
15、以宋某2名義借款的網絡借款電子借條（合同編號1452824573）、房屋抵押合同、房屋所有權證（密字第046711號）、不動產登記受理通知書（業(yè)務編號2016040500623）、家訪照片、家訪記錄表、公證書、國付寶資金結算賬單等宋某2借款項目翼龍貸網后臺截，北京中海義信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司法鑒定所出具的司法鑒定意見書附件證明：宋某2使用虛假的不動產登記受理通知書（以密云區(qū)檀城西區(qū)17號樓3單元201向韓某抵押），與北京同城翼龍公司簽署網絡借款合同，借款金額160萬元。2016年4月8日，宋某2通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P2P平臺從出借人盧錦光等人處借款160萬元。宋某2委托韓某代為收取貸款資金160萬元。2016年4月11日，北京同城翼龍公司通過國付寶向韓某農行賬戶轉賬155.1941萬元。此筆借款已歸還利息170666.64元。案發(fā)后，此筆借款已由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向出借人還款。
16、房地產權登記信息證明：密云區(qū)檀城西區(qū)17號樓2層3單元201為宋某2單獨所有，登記時間為2013年7月5日，不動產權證書號X京房權證密字第XXXX號。宋某2將該套房產于2013年9月10日、2013年10月8日、2014年5月4日、2016年3月28日分別抵押給賴家忠、尹昭君、潘德良（兩次）。未見抵押給韓某。該房產于2016年10月26日登記為王金玲單獨所有，登記原因“房屋買賣”。
17、以郭某2名義借款的借款電子借條（合同編號1451734773）、房屋所有權證（密字第049380號）、不動產登記受理通知書、不動產登記證明（京2016密云縣不動產證明第0001348號）、家訪記錄表、公證書、國付寶資金結算賬單等宋某2借款項目翼龍貸網后臺截，北京中海義信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司法鑒定所出具的司法鑒定意見書附件證明：郭某2使用虛假的不動產登記證明（以密云縣密溪路33號院2區(qū)191至2層2區(qū)19房產向韓某抵押），與北京同城翼龍公司簽署網絡借款合同，借款金額270萬元。2016年3月2日，郭某2通過北京同城翼龍公司P2P平臺從出借人盧錦光等人處借款270萬元。郭某2委托韓某代為收取貸款資金270萬元。2016年3月4日，北京同城翼龍公司通過國付寶向韓某農行賬戶轉賬2618844元。此筆借款已歸還利息324000元。案發(fā)后，此筆借款已由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向出借人還款。
18、北京嘉信達盛會計師事務所有限公司出具的京嘉司鑒X[2018]第112號司法會計鑒定報告、涉案人員銀行賬戶交易明細證明：許某、宋某1、宋某2、郭某2共計借款1050萬元。其中，宋某1借款的220萬元中20萬元轉給付荷琳賬戶，116萬余元轉入北京暖陽熱力有限公司，轉給湯姣28萬余元，轉給張玉平19萬余元，轉給姜波10萬元，轉給張春明4萬元，提取現(xiàn)金12萬元，轉給陳寶國1.62萬元。許某借款400萬元中，轉給王穎100萬元，其余300萬元通過劉某某賬戶轉給李相雨、安武，最終流向付玉民、李德民等人。宋某2借款的160萬元通過高春紅賬戶轉給付荷琳，最終流向李艷麗、幺桂萍、付荷琳、王建杰、張小明賬戶。郭某2借款270萬元中，25萬元轉到許某賬戶，245萬元轉至付荷琳賬戶，許某賬戶收到錢款后，部分轉至湯姣賬戶，部分轉至郭某1經營的其他公司賬戶，付荷琳賬戶收到245萬元后，200萬元轉至韓某賬戶，40余萬元轉至溫州翼龍貸公司賬戶。韓某賬戶收到200萬元后除47萬元轉至柳立果賬戶外，其他轉至自己的其他銀行賬戶。
19、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拘留證、逮捕證、取保候審手續(xù)、到案經過證明：2017年12月27日，公安機關對北京同城翼龍公司被合同詐騙案立案偵查。2018年2月5日12時，劉某某在朝陽區(qū)大成國際門前被海淀經偵民警抓獲。同年3月13日被逮捕。2019年1月31日被取保候審。
20、戶籍信息材料證明了劉某某的身份情況。
21、認罪認罰具結書、量刑建議書證明：劉某某在檢察機關簽署了認罪認罰具結書，其中對其認定構成合同詐騙罪，量刑建議為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
22、社會調查評估報告證明：公訴機關向密云區(qū)司法局調取了對劉某某情況的社會調查評估報告，經劉某某所在村委會、司法所、司法局出具意見，劉某某所在村同意其在該村進行社區(qū)矯正，社會調查員認為劉某某宣告緩刑后，對社區(qū)存在的不良影響較小，居住社區(qū)對其宣告緩刑無反應，司法所、司法局同意調查員意見。
23、被告人劉某某2018年2月5日的供述：2015年底的時候，郭某1因為缺錢，通過別人介紹認識了韓某，郭某1手下的員工有房的就能在韓某那里貸款，郭某1就讓我?guī)е巳プ鲞@件事情，把貸款的錢給郭某1用了。宋某1、郭某2、宋某2、許某的房本、他項權證都是假的。因為他們的房子已經在銀行抵押了，房本在銀行扣著。郭某1讓我找個做假證的做個房本、他項權證就行了。反正抵押權是韓某，房子也是真的，弄個假房本就沒事了，照常能以房貸款。我就在路邊看到的小廣告上，電話聯(lián)系了一個辦假證的，跟他說要做什么樣的，他們做好之后直接送給我，每個本200元，錢是郭某1出的。我知道韓某自己也找人做過假房本、假他項權證，因為2016年2月，韓某找人要錢時，對方不承認，韓某讓我?guī)椭X，并且說對方的房本、他項權證是韓某自己辦的假證。我一般是在貸款下來十天左右，把假的房本和假的他項權證給韓某送過去，韓某知道房本、他項權證是假的，而且韓某說過做假的沒事。為這件事郭某1沒有給我好處，我的工資是一年五萬，有的時候十萬。
劉某某2019年12月29日的供述：2016年在郭某1的公司，郭某1和韓某把我叫到里屋，郭某1說讓我去找作假證的做房本和他項權證，說這話的時候韓某就在旁邊。我是從路邊小廣告聯(lián)系了一個做假證的，把制作假證的人叫到郭某1的公司，當時郭某1和韓某也在場，韓某教辦假證人的人如何制作房本和他項權證。做完假的房本、他項權證后，做假證的人拿到郭某1公司，郭某1給的錢。假證都是韓某來郭某1的公司取的，出來一套就給韓某一套。我沒有去過房管局。
被告人劉某某的辯護人關于劉某某系從犯的辯護意見，經查：郭某1為騙取資金指使被告人劉某某聯(lián)系了制作虛假房產手續(xù)的人，此后由韓某使用虛假手續(xù)經北京同城翼龍公司平臺騙取資金，資金的使用由郭某1支配。劉某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因此，對劉某某的辯護人的此項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
本院認為，被告人劉某某受他人指使,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在簽訂、履行合同過程中，騙取對方當事人財物，其行為已構成合同詐騙罪，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指控被告人劉某某犯合同詐騙罪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指控罪名成立。被告人劉某某犯合同詐騙罪，數(shù)額特別巨大，依法應予懲處。劉某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輔助作用，系從犯，且能如實供述犯罪事實，認罪態(tài)度好，可依法對其減輕處罰，并適用緩刑。對劉某某及其辯護人關于劉某某自愿認罪，請求對其從輕處罰的意見，本院予以采納。同時劉某某與公訴機關依法定程序簽署了認罪認罰具結書，對檢察機關的量刑建議我院予以采納。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第（二）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七十二條第一款及第三款、第七十三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一款、第六十一條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財產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五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劉某某犯合同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
（緩刑考驗期限，自本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自本判決生效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本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審 判 長 關 芳
審 判 員 鮑 艷
審 判 員 呂 晶
二〇二〇年十二月四日
法官助理 胡柳青青
書 記 員 王 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