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
刑 事 判 決 書
（2023）吉24刑終123號
抗訴機關(guān)（原公訴機關(guān)）吉林省延吉市人民檢察院。
吉林省延吉市人民法院審理延吉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徐國峰犯詐騙罪一案，于2023年9月14日作出（2023）吉2401刑初218號刑事判決。2023年9月21日，延吉市人民檢察院作出《延市檢訴刑抗（2023）5號》刑事抗訴書，以原判認定犯罪數(shù)額有誤為由提出抗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延邊州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崔國峰出庭履行職務，原審被告人徐國峰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判認定：
2013年12月，延吉市國土資源局發(fā)布征收補償延吉市朝陽川鎮(zhèn)光石村征收補償規(guī)定，明確土地征收后不允許建造任何地上建筑物。2014年至2015年期間，被告人徐國峰明知光石村土地被征收，政府不允許在土地上新建建筑物的情況下，為了騙取國家收補償款，拆除光石村10隊、11隊村民金某和洪某土地上的舊大棚后，新建14個溫室大棚、倉房、看守房等建筑，并在大棚內(nèi)種植韭菜和紅豆杉（其中紅豆杉為林某所種植）。2017年8月，徐國峰隱瞞上述事實，以他人名義騙取國家征收補償款共計9651910元，用于購買房產(chǎn)、日常花銷等。
2022年7月5日，公安機關(guān)扣押徐國峰人民幣10萬元、查封徐國峰位于延吉市公園街道麗水嘉園2單元702室。
延吉市國土資源局于2013年12月31日刊登延邊日報，發(fā)布征收《延吉市朝陽川鎮(zhèn)光石村征收補償、安置方案》公告，公告了征收光石村土地水田、旱田、房屋等總面積的公告。2017年10月13日由光石村和朝陽川鎮(zhèn)農(nóng)村經(jīng)濟管理站證明，該村的土地已經(jīng)補償完畢，但“地上物、大棚、苗木、魚塘、農(nóng)家院、畜牧養(yǎng)殖場”地上物沒有補償完畢。2017年6月6日由延吉市政府頒發(fā)《延吉市人民政府關(guān)于棚戶區(qū)改造Z6建設(shè)項目房屋征收的決定》并附《延吉市人民政府關(guān)于棚戶區(qū)改造Z6建設(shè)項目房屋征收補償方案》施劃了具體的界限范圍和具體標準。直到2017年8月涉案的地上建筑物和青苗等損失才具體予以補償。其中被告人是以耕種人金某對種植的韭菜進行的補償，評估價格為174860元。以許某的名義對種植的紅豆杉進行的補償，經(jīng)鑒定當時的園林評估（紅豆杉）2504700元。被告人徐國峰經(jīng)公安機關(guān)電話傳喚到案。
上述事實，有經(jīng)原審舉證、質(zhì)證的下列證據(jù)予以證明：
（一）書證
1．《延吉市紀檢委案件移送函》《立案決定書》證明：2021年1月14日，延吉市紀檢委以徐國峰涉嫌騙取國家補償款，移送延吉市公安局，同日延吉市公安局以徐國峰詐騙案立案。
2．《身份信息》證明：被告人徐國峰的身份信息及系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的自然人的事實。
3．《2013年9月30日延吉市國土資源局文件延市國土資字［2013］139號》《2013年12月31日延吉市國土資源局在延邊日報16775期上刊登關(guān)于征地和征地補償、安置方案公告（69）》證明：被征收土地位于延吉市朝陽川鎮(zhèn)光石村，征收面積346907公頃。
4．《延吉市人民政府文件（延市政發(fā)［2017］39號）》證明：延吉市人民政府于2017年6月6日發(fā)布關(guān)于棚戶區(qū)改造Z6項目房屋征收的決定，公告如下：1．征收范圍為東至白石一組；南至布爾哈通河；西至光石九組；北至公園路；2．征收部門為延吉市征收局；3．期限為2017年6月17日至2017年7月17日。補償安置方案，第三條：不得新建、改建、擴建、裝修房屋；不得改變房屋和土地用途；不得分戶等不當增加補償費用的其他行為。
5．《延吉市人民政府關(guān)于印發(fā)延吉市國有土地房屋征收與補償暫行辦法的通知》證明：第十八條，“征收范圍確定后，不得在房屋征收范圍實施新建、擴建、改建房屋或改變房屋用途、分割房屋、種植地上物等不當增加補償費用的行為”。違法規(guī)定實施的，不予補償。
6．《2017年10月13日延吉市朝陽川鎮(zhèn)光石村村委會、朝陽川鎮(zhèn)農(nóng)村經(jīng)濟管理站證明》證明：2013年朝陽川鎮(zhèn)光石村部分土地已征收補償，但地上物未補償，包括大棚、苗木、魚塘、農(nóng)家院、畜牧養(yǎng)殖場。
7．《征收房屋現(xiàn)場勘查記錄表、裝修附屬物評估報告》證明：產(chǎn)權(quán)人許某地上項目有溫室8個、庫房一個、看守房一個，合計面積10328平方米，共計人民幣3943800元；產(chǎn)權(quán)人金某地上項目有溫室6個，合計面積8653平方米，共計人民幣3028550元。
8．《房屋征收補償審批表、證明》證明：17年延川北街Z6項目，2017年9月1日房屋征收補償審批表中許某申請、裝修、附屬物補償費為39438000元；園林評估2504700元，共計6448500元；2017年9月1日房屋征收補償審批表中金某申請、裝修、附屬物補償費為3028550元；園林評估174860元，共計3203410元；證明單位為光石村村民委員會、證明人為卜吉男、樸成龍。
9．《延吉市人民政府貨幣補償協(xié)議書》（證據(jù)卷74-78）證明：2017年8月22日，延吉市人民政府就許某所有的土地，包括附屬物、裝修補償金為3943800元、園林評估（紅豆杉）2504700元，共計6448500元。
10．《延吉市人民政府貨幣補償協(xié)議書》（證據(jù)卷102）證明：2017年8月22日，延吉市人民政府就金某所有的土地，包括附屬物、裝修補償金為3028500元、園林評估（韭菜）共計174860元，共計3203410元。總詐騙金額（6448500＋3203410=9651910）
11．《衛(wèi)星影像圖》（補充偵查卷67-71）證明：本案涉案兩塊土地衛(wèi)星影像圖。
12．《許某、韓曉威、林某農(nóng)商行銀行流水》證明：許某賬戶2017年8月31日，進賬6448500元；同年9月1日，轉(zhuǎn)給韓曉威尾號8729農(nóng)商行銀行卡5248500元、轉(zhuǎn)給林某尾號7325銀行卡1200062.69元。
13．《金某農(nóng)商行銀行尾號2302賬戶流水》證明：2017年8月31日，進賬3203410元。
14．《破案經(jīng)過、抓獲經(jīng)過》證明：公安機關(guān)于2021年1月14日、2022年6月30日兩次電話傳喚徐國峰到公安機關(guān)接受調(diào)查。
15．《違法犯罪查詢信息》證明：案發(fā)前，徐國峰無違法犯罪記錄。
16．《情況說明》證明：2022年6月30日徐國峰經(jīng)電話傳喚到案，民警通過徐國峰提供的韓曉威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17．《扣押決定書》《查封決定書》《清單》證明：2022年7月5日，扣押徐國峰人民幣10萬元；查封位于延吉市公園街麗水嘉園2單元702室。
（二）證人證言
1．證人金某的證言證明：2013開始，徐國峰到我們村里建造村民的倉庫等基礎(chǔ)設(shè)施，所以認識了徐國峰。2014年的一天，光石村11隊隊長卜基男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要承包我的土地，我到村里后知道是徐國峰想要承包我的土地，徐國峰承諾幫我償還之前在我的土地上建造的大棚時的欠款43萬元，并且額外給我10萬元。我問徐國峰在土地的用途，他不讓我管，并說如果在我土地上投資后，國家不給錢，徐國峰用自己的錢給我，我和徐國峰在徐國峰的車里簽訂了合同。之后我看見徐國峰在我的土地上建了溫室大棚。2018年以我的名義國家給我了300萬補償費用，其中徐國峰給了我26萬，給我建造大棚的人43萬，徐國峰拿了剩余的錢款。
2．證人洪某的證言證明：徐國峰在光石村租用村民土地后，在土地上種水果。2014年我的土地上有林某建造的大棚，但是只有鐵棚子、沒有蓋布，具體種植的什么我也不清楚。2017左右我的土地被征收，村里的公告讓我們不要在土地上種植附屬物。后我去了韓國，我回國以后我哥哥洪成海告訴我，我的土地被征收了，錢也是被許某代領(lǐng)，從來沒有人找過我談論土地征收的問題，我也沒有同意過，至今也沒有收到過一分錢。
3．證人許某的證言證明：補償款是徐國峰找到我說他承包村里的地蓋的大棚，征收的過程中因為他不是本村村民領(lǐng)不了錢，讓我頂名簽個字領(lǐng)錢。2017年夏天，徐國峰跟我說他在光石村十隊承包的地，溫室大棚已經(jīng)蓋完，不是本地村民，征收了領(lǐng)不了錢，讓我用我的名義去簽名然后就能領(lǐng)到補償款，事后給我點好處費。過了一段時間，徐國峰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簽字，我和徐國峰去了征收局在現(xiàn)場的臨時辦公地點，去了以后我也沒有看具體內(nèi)容就簽字了，然后和徐國峰去了村部，徐國峰拿出一個證明讓我簽字，然后拿著證明去找村長樸成龍了，具體他們之間怎么說的不清楚。過了十多天，徐國峰來朝陽川給我了我5萬元現(xiàn)金。
4．證人林某的證言證明：徐國峰在經(jīng)常朝陽川鎮(zhèn)光石村幫村民蓋大棚，徐國峰和卜吉男關(guān)系好，所以認識了徐國峰。
徐國峰在光石村土地上建溫室時（洪某土地），該土地上有我之前蓋的大棚，徐國峰說拆掉舊大棚，新建大棚，然后征收款下來時，給我補償。之后我在徐國峰建造的溫室大棚里投資30-40萬種植了紅豆杉。當時大棚和樹苗怎么給的不記得了。樹苗怎么處理的不知道。
5．證人鄭某的證言證明：我是徐國峰妻子2017年9月末徐國峰出資120萬元購買現(xiàn)住的麗水嘉園2單元702室內(nèi)，然后辦理了離婚手續(xù)?，F(xiàn)徐國峰有外債100多萬。徐國峰當時沒有其他財產(chǎn)。離婚后房子給了我。
6．證人莫某的證言證明：2017年擔任延吉市吉安評估有限公司評估員，當時其和閆繼鑫尚未取得評估員資質(zhì)的情況下，對Z6項目中對金某、許某土地及地上附著物進行評估。
（三）鑒定意見
延邊吉安價格評估有限公司《鑒定意見》證明：經(jīng)鑒定，涉案紅豆杉的評估價格是2504700元，韭菜的評估價格是174860元。
（四）被告人的供述與辯解
被告人徐國峰的供述與辯解證明：2014年或者2015年夏天，林某找我?guī)退诠馐迳w大棚，期間從林某那聽說光石村要被征收。我當時聽說要拆遷，不讓種植和建大棚了。我以金某等人名義蓋的大棚和種植韭菜。我一共投資150萬左右，在金某地上蓋的溫室內(nèi)種植了韭菜，花了2萬元左右。因為我不是光石村村民，所以無法以我的名義領(lǐng)取征收款，所以我找的金某、許某替領(lǐng)。林某為得到征收補償款在我蓋的溫室內(nèi)種植紅豆杉，我?guī)退?lián)系了紅豆杉賣家。我蓋溫室是為了征收的時候獲取補償款。我一共領(lǐng)取了900多萬元征收款，都打入許某的銀行卡，然后許某給我取的現(xiàn)金640多萬，我從中給了許某取錢辛苦費5萬元；給了韓曉威現(xiàn)金275萬、給了洪某舊大棚75萬現(xiàn)金；給了林某200萬左右，總共是550萬。金某征收款320萬取的現(xiàn)金給的我，從中給施工方80萬、給了小孟的50萬還款、又給了小孟辛苦費50萬；給了金某大棚款60萬左右、給姓付的韭菜錢15萬、我媳婦姐姐的錢80萬?？偣?35萬左右。剩余的錢80萬左右我和媳婦、孩子韓國花銷了?；貒院笪医璧?0萬加上剩下的錢，我買了麗水嘉園的房子120萬。
原判認為，被告人徐國峰明知延吉市國土資源局于2013年12月末作出征收土地決定并發(fā)布公告后，為了騙取征收補償款，從村民處流轉(zhuǎn)土地，突擊建設(shè)溫室建筑物，并向政府征收部門隱瞞該情況，騙取國家的征收補償款，其行為構(gòu)成詐騙罪，公訴機關(guān)的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成立。其中經(jīng)查證，總的補償款為9，651，910.00元，扣除紅豆杉的補償款25，047，00.00元和韭菜的補償款174，860.00元，認定詐騙數(shù)額為6，972，350.00元。被告人徐國峰經(jīng)公安機關(guān)傳喚主動投案，并如實供述犯罪事實，故構(gòu)成自首，依法予以從輕處罰。關(guān)于被告人的辯護人提出的第一項和第二項辯護意見，政府未經(jīng)“預公告”就不發(fā)生拘束力，被告人搶建的行為不構(gòu)成犯罪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延吉市國土資源局是于2013年12月31日在延邊日報上刊登《延吉市朝陽川鎮(zhèn)光石村征收補償、安置方案公告》的，該通知雖不是預登記，但產(chǎn)生行政征收的約束力。被告人在該征收地塊內(nèi)搶建，不但違反了行政法規(guī)，而且是以非法占有為目的所實施的行為，符合詐騙的犯罪構(gòu)成，政府征收人員未盡勤勉義務，未能通過調(diào)查研究發(fā)現(xiàn)真相，仍然基于表象陷入認識錯誤，處分了補償款，該介入因素是次要的，不影響政府因認識錯誤，導致被騙的事實。故該辯護意見，不予采納。對第3項辯護意見，被告人為了騙取國家補償款所支付的溫室建設(shè)成本，屬于為犯罪所實施的手段行為，該部分理應由被告人自行承擔，不能扣除；對第4項辯護意見，由于被告人自行拆除了原始的舊大棚，無法查實原貌和殘值，該項不予支持。公安機關(guān)扣押在案的人民幣10萬元予以收繳，用于給被害人延吉市人民政府退賠損失。公安機關(guān)查封徐國峰位于延吉市公園街道麗水嘉園2單元702室房屋個人部分，經(jīng)依法處理后，用于退賠。本案根據(jù)被告人徐國峰的犯罪事實、性質(zhì)和情節(jié)，對被告人徐國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六十七條、第四十五條、第四十七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六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被告人徐國峰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并處罰金十萬元；二、責令被告人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給被害人延吉市人民政府退賠6972350元。
抗訴機關(guān)延吉市人民檢察院的抗訴意見是：一審判決從被告人違法所得中扣除紅豆杉補償款、韭菜補償款確有錯誤，在案證據(jù)延吉市人民政府關(guān)于印發(fā)延吉市國有土地房屋征收與補償暫行辦法的通知第十八條“征收范圍確定后，不得在房屋征收范圍實施新建、擴建、改建房屋或改變房屋用途、分割房屋、種植地上物等不當增加補償費用的行為”。徐國峰伙同他人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種植經(jīng)濟作物，隱瞞真相，冒用他人身份，騙取國家征收款的行為應當認定為詐騙行為，不應當從犯罪所得中扣除。
支持抗訴機關(guān)延邊朝鮮族自治州人民檢察院的意見：支持延吉市人民檢察院的抗訴意見。1、關(guān)于本案的數(shù)額認定問題。被告人徐國峰不是征地范圍內(nèi)的村民，不具有征地補償資格，《土地管理法實施細則》第二十六條“自征收土地預公告發(fā)布之日起，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在擬征收范圍內(nèi)搶栽搶建；違反規(guī)定的，不予補償”，《延吉市國有土地房屋征收與補償暫行辦法的通知》第十八條“征收范圍確定后，不得在房屋征收范圍實施新建、擴建、改建房屋或改變房屋用途、分割房屋、種植地上物等不當增加補償費用的行為”。民法典規(guī)定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的合同無效，故徐國峰不應當?shù)玫骄虏?、紅豆杉在內(nèi)的補償款。2、關(guān)于250萬林某紅豆杉補償款是否認定徐國峰的犯罪數(shù)額。徐國峰明知他人搶栽方式騙取補償款的情況下，給其提供幫助，并得到好處，已構(gòu)成共同犯罪，但其作用較小，應認定從犯。
原審被告人徐國峰二審庭審階段未發(fā)表辯論意見。
本院認為，原審被告人徐國峰以非法占有為目的，明知涉案土地要被征收仍實施搶栽搶建行為，通過隱瞞真相、冒用他人身份騙取國家征收補償款，其行為已構(gòu)成詐騙罪。
關(guān)于抗訴機關(guān)、支持抗訴機關(guān)提出的涉案紅豆杉、韭菜征收款應予扣除，徐國峰在林某搶栽紅豆杉犯罪事實部分系從犯的抗訴意見。經(jīng)查，原審被告人徐國峰伙同林某（另案處理）不以正常生產(chǎn)經(jīng)營為目的，為騙取國家征收補償款搶栽紅豆杉、韭菜，該紅豆杉補償款2504700元、韭菜補償款174860元不應予以扣除。原審判決認定數(shù)額有誤，本院予以糾正。原審被告人徐國峰與林某在搶栽紅豆杉犯罪事實部分構(gòu)成共同犯罪，徐國峰屬于幫助犯，系從犯?？乖V機關(guān)、支持抗訴機關(guān)的意見成立，予以支持。
綜上，經(jīng)本院2023年第十次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四十五條、第四十七條、第六十四條、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吉林省延吉市人民法院（2023）吉2401刑初218號刑事判決；
二、原審被告人徐國峰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十二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3年3月4日起至2035年9月3日止。罰金限于本判決生效之日其十日內(nèi)繳納。）
三、扣押在案的原審被告人徐國峰違法所得人民幣十萬元，退賠給延吉市人民政府；責令原審被告人徐國峰向延吉市人民政府退賠違法所得人民幣九百五十五萬一千九百一十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陳 帥
審判員 李俊杰
審判員 韓虹玉
二〇二三年十二月二十日
書記員 李今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