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概述
中山市第一市區(qū)人民檢察院以中山一區(qū)檢刑訴〔2022〕659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劉某某犯詐騙罪，于2022年3月3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中山市第一市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鄭小敏出庭支持公訴，劉某某及其辯護人肖金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控辯方主張
中山市第一市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2020年10月至2021年1月，被告人劉某某明知自己沒有辦理澳門勞工證的能力和途徑，向梁某等人虛構(gòu)可以辦理澳門勞工證、眼睛老花只能收取現(xiàn)金的事實，騙取了被害人梁某及其介紹的被害人龍某、林某梅等22人的辦證費現(xiàn)金共計人民幣327000元。期間，被害人梁某多次催促其退款，劉某某以各種理由拒不退還。2021年11月25日，劉某某在珠海市香洲區(qū)××路××號**酒店被**人員抓獲，并當場繳獲其手機1臺等隨身攜帶物品。
針對上述指控，公訴機關(guān)當庭宣讀和出示了被害人陳述、微信聊天記錄、證人證言、被告人供述等證據(jù)，并據(jù)此認為，被告人劉某某詐騙他人財物，數(shù)額巨大，其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應(yīng)當以詐騙罪追究其刑事責(zé)任。劉某某是累犯，依法應(yīng)當從重處罰。提請本院依法判處。
被告人劉某某辯稱其收梁某的辦證費是213000元，且其有能力辦證，并已將錢交給“包工頭”去辦證。
辯護人提出：1、劉某某當庭認罪，且不能辦證是因疫情；2、犯罪金額認定有難度。
一審法院查明
經(jīng)審理查明：2020年10月至2021年1月，被告人劉某某向被害人梁某虛構(gòu)其可以辦理澳門勞工證的事實，并謊稱其能在一個多月內(nèi)辦好，以此為由在中山市西區(qū)沙朗、珠海拱北等地騙取梁某及梁某介紹的被害人林某1、龍某等22人的辦證費現(xiàn)金共計人民幣327000元。同年2月開始，梁某多次催促劉某某辦證，或者退款，劉某某以各種理由推諉且拒不退款。同年11月25日，**人員在珠海市香洲區(qū)××路××號**酒店將劉某某抓獲，當場繳獲其手機1部等物。
上述事實，有經(jīng)庭審舉證、質(zhì)證，本院予以確認的下列證據(jù)證實：
1、被害人梁某的陳述及辨認筆錄，證明2020年10月，其通過謝雪梅認識劉某某（已作辨認），對方稱可以幫忙辦理澳門勞工證，約一個月時間能辦好。其就在中山市西區(qū)沙朗將17000元（含2000元好處費）交給他去辦證。后劉某某說他在澳門的公司可以幫辦勞工證，若其做他的情人，他會將收到的辦證費分其一半，其同意了。2021年1月期間，其找到兩批需要辦證的人共計22人，并按劉某某的要求將其收到的辦證費310000元提現(xiàn)出來分五次交給他，交錢地點在其居住的小區(qū)門口、珠海拱北等地。兩個月后，因劉某某還未辦好勞工證，有人要求退錢。其就聯(lián)系劉某某，對方以各種理由拖延，并拒絕退款。其無奈之下先行歸還部分被害人的錢款。在追錢過程中，其曾赴澳門按合同上的公司地址去找劉某某，發(fā)現(xiàn)該地址是假的。其向澳門勞工局咨詢過勞工證的辦理流程，他們說若有資料提交就能查詢到受理，且受理后有回執(zhí)。其使用自己的身份證去查詢，但勞工局說查詢不到辦理資料。而劉某某說他已經(jīng)提交了第一批的辦證資料，他也一直沒給其回執(zhí)。
2、被害人林某1的陳述，證明2021年1月，其將自己和另外11名家政人員的辦證費用共計164000元交給梁某，由梁某去找劉某某辦理澳門勞工證。劉某某承諾最快一批能在2月份辦好，但后來一直以各種理由拖延且不退款。
3、被害人林某2的陳述，證明2021年1月，其將自己及所收取的另外4人的辦證費共計79000元交給梁某去辦證。梁某說辦證時間需要一個月，但后來一直沒辦成。澳門負責(zé)辦證的人一直是梁某聯(lián)系的。
4、被害人龍某的陳述，證明2021年1月，梁某說她在澳門的朋友能辦理勞工證，辦證時間一個月，其將自己及所收取的另4人的辦證費共計71000元交給梁某。后來因一直沒有辦好證，有人要求退款，梁某自掏腰包退回一部分。
5、到案經(jīng)過、搜查筆錄、扣押決定書，證明**機關(guān)于2021年11月5日接到被害人梁某的報案后展開偵查，于同年11月25日在珠海市香洲區(qū)**酒店將被告人劉某某抓獲，并從其處繳獲身份資料17張（均非本案被害人的資料）及手機1部。
6、支付寶轉(zhuǎn)賬截圖、微信轉(zhuǎn)賬截圖及工商銀行賬戶流水清單，證明2021年1月期間，梁某收到林某1等人的轉(zhuǎn)賬共計312000元，其取現(xiàn)共計310000元。
7、微信聊天記錄截圖、微信語音聊天光盤1張及電子數(shù)據(jù)檢查筆錄，證明2021年2月4日至11月4日期間，梁某一直向劉某某追問辦證的事情，并要求劉某某退回31萬元辦證費，說“這個31萬債我實在是背不了”。劉某某則以“老細話28號出證一定可以”“第二批下個月11號面簽”“全部出，退什么，都送完資料了”“不用弄得這么復(fù)雜，那三幾十萬，嚇死人嘛……你們這么心急很難行”“要退（錢）的話就等到這個月底”“6月1日答復(fù)你吧”“現(xiàn)在才批，時間押后了”“過了這個疫情先吧，等恢復(fù)正常就很快的”等進行拖延、推諉。
8、出入境記錄、住宿記錄，證明2020年10月至2021年11月期間劉某某頻繁從珠海拱北口岸出入境，并在中山、珠海有多次開房記錄。
9、有被告人劉某某的身份信息及前科材料在案。
10、證人謝某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其于2020年10月介紹劉某某給梁某認識，當時劉某某稱他可以幫忙辦理勞工證，辦證費每人1.5萬元，一個多月能辦好。幾天后，其在中山市西區(qū)沙朗第一居梁某經(jīng)營的店鋪看到梁某將現(xiàn)金17000元（含2000元茶水費）交給劉某某去辦證。后來其聽梁某說她找了十幾個需要辦證的人，都是讓劉某某幫辦證，錢也上交了，但沒有辦成功。其對劉某某、梁某均作了辨認。
11、證人黃某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2020年10月其和謝某陪同梁某去新會找劉某某幫辦澳門勞工證。幾天后，其在梁某位于西區(qū)的養(yǎng)生店門口將一包用信封裝好的現(xiàn)金交給劉某某，并說辦證費是15000元，2000元是茶水費。其對劉某某、梁某均作了辨認。
12、被告人劉某某在偵查階段的辯解，辯解其沒有收過梁某的辦證費，只收過她給的三份辦證資料，因找不到辦證人員而沒有幫辦。
一審法院認為
針對控辯雙方意見，本院綜合評判如下：
1、關(guān)于犯罪金額問題，經(jīng)查，被害人梁某陳述其將辦證費17000元現(xiàn)金交給劉某某的事實，有目擊證人謝某、黃某的證言證實，并有劉某某的出入境記錄佐證；梁某陳述其將被害人龍某等人的辦證費31萬元現(xiàn)金交給劉某某，有客觀的微信聊天內(nèi)容予以印證，且梁某陳述每次交錢的時間、地點等細節(jié)，亦有銀行提現(xiàn)記錄、劉某某的出入境記錄佐證?，F(xiàn)有證據(jù)足以認定劉某某收取梁某的辦證費數(shù)額為327000元。劉某某及其辯護人所提與查明事實不符，不予采納。
2、關(guān)于劉某某有沒有去辦證、為何沒辦的問題，經(jīng)查，被害人梁某的陳述、被告人劉某某在偵查階段的辯解及微信聊天內(nèi)容證實，劉某某根本沒有向澳門勞工局提交梁某等人的辦證申請，其沒有去辦證。而2021年上半年澳門并沒有疫情封控、管控措施，且短暫疫情也不妨礙澳門勞工局辦公及受理辦證申請，故疫情不是阻礙劉某某辦證的原因。綜合全案證據(jù)，本案不存在導(dǎo)致劉某某不能提交辦證申請的客觀事由，且其是分批多次收取梁某等人的辦證費，在沒有任何辦證行為的情況下不斷收錢，后虛構(gòu)各種理由推諉，且從被羈押至庭審前一直否認收錢，庭審時雖承認收錢卻又編造錢已交給他人的謊言，企圖隱瞞其占有被害人錢財?shù)氖聦?，足以認定其對被害人的錢財具有非法占有目的。因此，劉某某是在非法占有被害人錢財?shù)闹饔^故意支配下而沒有去辦證，并無其他原因。劉某某及其辯護人就此所提無據(jù)，不予采納。
3、關(guān)于被告人劉某某是否當庭認罪的問題，經(jīng)查，劉某某當庭雖然承認收錢但辯解其已將錢交給“包工頭”去辦證，意即其有辦證行為。而其卻說不出“包工頭”的具體信息，又無法提供其向“包工頭”追問過辦證情況的證據(jù)材料，且該辯解與其之前的辯解矛盾，前后不一，漏洞百出，純屬謊言。其當庭所述仍然是在否認詐騙，不屬于認罪表現(xiàn)。對辯護人提出劉某某當庭認罪的意見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被告人劉某某無視國家法律，虛構(gòu)事實騙取他人財物，數(shù)額巨大，其行為已構(gòu)成詐騙罪，依法應(yīng)予懲處。劉某某在有期徒刑刑罰執(zhí)行完畢以后，五年以內(nèi)再犯應(yīng)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是累犯，依法應(yīng)當從重處罰。公訴機關(guān)指控劉某某犯詐騙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被告人及辯護人所提意見經(jīng)上述分析，均不予采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六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guān)于辦理詐騙刑事案件具體應(yīng)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審裁判結(jié)果
一、被告人劉某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11月25日起至2027年5月24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之日起三十日內(nèi)向本院繳納，期滿不繳納的，強制繳納。）
二、責(zé)令被告人劉某某向被害人梁某等人退出違法所得人民幣327000元；
三、繳獲的作案工具手機1部依法予以沒收。
（由扣押物品的中山市**局石岐區(qū)分局依法處理。）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nèi)，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廣東省中山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yīng)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判人員
審判長彭應(yīng)梅
人民陪審員翟志
人民陪審員徐浩林
二〇二二年五月二十七日
書記員黃婷
吳曼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