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法院：德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人員：劉玉福 張小雪趙瑞玲
案號：（2018）魯14民初300號
案件類型：民事 判決
審判日期：2018-12-15
案由：技術服務合同糾紛
審理經過
原告（反訴被告）齊河縣新世紀汽車出租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與被告（反訴原告）北京宇信睿通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技術合同糾紛一案，原告（反訴被告）曾于2018年6月4日向山東省齊河縣人民法院提起訴訟，山東省齊河縣人民法院于2018年7月13日作出（2018）魯1425民初1783號民事裁定書，認為該案案由為技術服務合同，屬于知識產權合同糾紛類型，齊河縣人民法院對該案無管轄權，移送德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本院于2018年11月23日立案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于2018年12月10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崔軍及委托訴訟代理人楊志華、被告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雷保義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訴稱
原告（反訴被告）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宇信睿通科技公司雙倍返還1萬元定金共計2萬元及賠償相應的違約金；2.訴訟費由宇信睿通科技公司負擔。事實和理由：2017年4月6日，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與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簽訂《嘀到打車》軟件使用許可合同，合同簽訂后，宇信睿通科技公司軟件的功能達不到市場同類軟件的功能需求，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無法正常使用此軟件，雙方口頭協(xié)商解除了合同。合同解除后，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拒不返還定金，也不賠償損失，特訴至法院。
被告辯稱
被告（反訴原告）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答辯并反訴稱，1.判令新世紀汽車公司履行《軟件使用許可合同》第五條第二款，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支付2萬元剩余使用費及3000元運行維護費；2.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支付違約金6000元；3.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承擔本訴及反訴費用。事實和理由：2017年4月6日雙方訂立《軟件使用許可合同》，軟件使用費3萬元，之后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開始使用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軟件，一直使用至2017年11月1日，期間長達7個月。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停用軟件后，以宇信睿通科技公司軟件的功能達不到市場同類軟件功能需求為由，單方停止了軟件的使用?！盾浖褂迷S可合同》第五條第二款約定：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于軟件交付日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支付定金1萬元，（軟件使用正常，運行平穩(wěn)達到新世紀汽車公司要求的情況下）從合同簽訂之日起計算第三個月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支付剩余款項2萬元。從合同簽訂之日起計算第三個月開始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支付運行維護費600元/月。按上述條款約定，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在2017年6月6日開始應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支付剩余2萬元軟件使用費及600元/月的運行維護費。而使用軟件到11月1日也未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支付剩余軟件使用費及5個月的運行維護費用。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未履行上述合同義務屬于違約，根據(jù)合同第十一條約定，應承擔軟件使用費20%的違約金。從簽訂《軟件許可使用合同》至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違約停止使用軟件歷時7個月，這期間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違約在先，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宇信睿通科技公司軟件功能達不到市場同類軟件的功能需求在先，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停止使用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在后，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要求宇信睿通科技公司返還定金并賠償損失于法無據(jù)。
原告（反訴被告）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針對反訴答辯稱，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反訴請求無事實和法律依據(jù)，合同解除的原因是因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未按合同履行義務，并非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違約。自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給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安裝嘀到打車軟件后，出現(xiàn)彩鈴提示音太小、司機手機端掉線、乘客發(fā)送位置不準確等問題，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多次與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溝通，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多次調試，但始終沒有消除以上問題，軟件無法正常運行，達不到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使用軟件的目的，司機對軟件失去信心，不再使用。雙方解除合同的原因是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未按合同約定履行合同義務，不是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造成的，按照合同約定及法律規(guī)定，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不應支付剩余款項，宇信睿通科技公司還應當雙倍返還定金2萬元并賠償損失。
本院查明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
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為證明其主張?zhí)峤蝗缦伦C據(jù)：
證據(jù)一，軟件使用許可合同，證明雙方權利義務；
證據(jù)二，微信聊天記錄，證明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于合同簽訂時已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支付定金1萬元，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軟件頻繁出現(xiàn)彩鈴的提示音太小（即司機端聲音太?。?、司機手機端掉線、乘客的發(fā)送位置不準確（
定位不準確）等問題，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多次與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溝通，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多次調試，但始終沒有消除以上問題，軟件無法運行正常，達不到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使用軟件的目的，司機對該軟件失去信心，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始終讓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堅持，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礙于雙方的友好關系，沒有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提交停止合作的要求，但司機已不使用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軟件，2017年11月3日雙方合同解除，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同意退還定金，但其收到退回的設備后，并沒有退回定金。
證據(jù)三、證人證言，證明宇信睿通科技公司交付的軟件無法達到正常市場使用需求。
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對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的證據(jù)質證認為：對證據(jù)一認可；對證據(jù)二，認可其真實性，但認為不能作為合同依據(jù)，不作為對技術負責的證據(jù)；對證據(jù)三證人證言不認可。
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為反駁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的主張、證明其主張?zhí)峤蝗缦伦C據(jù)：
證據(jù)一，《軟件使用許可合同》，證明雙方約定條款；
證據(jù)二，公證書，證明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使用軟件的情況。
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對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提交的證據(jù)質證認為：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證據(jù)無法證明其證明目的，公證書只是截取了一小部分司機的接單情況，不能反映軟件的使用情況。
根據(jù)當事人陳述和經審查確認的證據(jù)，本院認定事實如下：
2017年4月6日，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甲方）與宇信睿通科技公司（乙方）訂立《軟件使用許可合同》，約定，乙方許可甲方使用嘀到打車軟件產品，乙方保證所許可的軟件產品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有關法律、法規(guī)規(guī)定及所附文檔的功能說明，本合同許可的是軟件使用權，許可使用的軟件產品版權屬于乙方公司所有，甲方按本合同條款規(guī)定支付合同書上所列軟件產品的全部軟件使用許可費，乙方授予甲方上述軟件產品的合法獨占使用權。軟件使用許可費：3萬元。付款：甲方按下述付款期限付款，如甲方以現(xiàn)金支付或未將款項支付至乙方銀行指定賬戶，導致乙方未收到軟件許可使用費，視為甲方未支付。甲方于軟件交付日向乙方支付定金1萬元。（軟件使用正常，運行平穩(wěn)達到甲方要求的情況下）從合同簽訂之日起計算第三個月甲方向乙方支付剩余款項2萬元。從合同簽訂之日起計算第三個月開始向乙方支付運行維護費600元/月。如果市場上類似雙方簽訂本合同條款的軟件產品不繳納運行維護費以及乙方軟件的功能達不到市場同類軟件的功能需求，本合同項下的600元/月運行維護費取消，另外，乙方須保證甲方對軟件的正常使用，如果因軟件故障導致甲方在一個月內連續(xù)三天不能正常使用時，甲方有權不繳納本月的運行維護費600元。交貨地點、方式：甲方公司操作部所在地，乙方上門安裝。違約責任：任何一方違反本合同規(guī)定，造成本合同不能執(zhí)行，須向另一方支付違約金，違約金金額為本合同金額的20%。該合同由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及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加蓋公章，雷保義在宇信睿通科技公司代表處簽字。
合同簽訂當日，雷保義代表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在齊河為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安裝了軟件。
2017年4月7日、4月25日，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法定代表人崔軍與雷保義微信聊天記錄中，崔軍多次提及案涉軟件手機端掉線、軟件聲音小及位置定位不準確的問題，雷保義多次要求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堅持一下，會越做越好，越做越全。
2017年5月31日，雷保義在微信中告知崔軍稱，“軟件已經升級了，掉線等不穩(wěn)定問題都解決了，應該沒有問題了?！?/p>
2017年7月11日，崔軍在微信中通知雷保義軟件存在缺陷無法平穩(wěn)運行，已經失去信心。雷保義稱：“軟件的好與差，可以和青縣的司機溝通一下。”“我的也可以導航，已經不掉線了。你可以試一下?！薄拔业脑缇涂梢灾皇悄銢]有試用?！薄澳阕屗蜷_他們的后臺看看一天有幾個是
的訂單?！薄懊刻焱砩隙加杏唵魏徒訂蔚乃緳C，問他們情況怎樣就行?！?/p>
2017年11月3日，崔軍向雷保義發(fā)送微信信息稱，“雷總你好，我公司與你簽訂的嘀到電招網(wǎng)絡平臺，由于功能軟件問題，出現(xiàn)的問題多次給你反映未解決，合作出租車公司與駕駛員反映的掉線，聲音小，功能不具體等未能達到需求功能目的，各位司機已經刪除了嘀到軟件，我給各位司機多次做工作解釋未果，只能停止合作退回定金1萬元?！崩妆Ａx回復“北京市豐臺區(qū)馬家堡西路未來大廈1007室，張云濤收135××××9361”。崔軍回復“好的雷哥，機器明天郵回?！?/p>
2017年11月6日，雷保義微信聯(lián)系崔軍稱，“機器已收到，財務這幾天出差，回來后給你打款，見諒！”
2017年11月13日，崔軍通過微信聯(lián)系雷保義稱，“雷總你會計方便了嗎”雷保義回復“我已通知財務了，你把卡號或賬號給我發(fā)一下?！贝捃娤蚶妆Ａx發(fā)送了其德州銀行及信用社的兩個銀行賬號及卡片照片。雷保義回復信息，要求四大銀行的（賬戶），有開戶行名稱最好。崔軍隨后向雷保義發(fā)送了建設銀行、郵政儲蓄銀行的銀行卡照片及賬號。
2017年11月14日，崔軍在微信上要求雷保義問一下財務。雷保義稱其沒在北京，財務應該回來了，已經把卡號發(fā)給財務了。
2017年11月16日，崔軍在微信上聯(lián)系雷保義，要求雷保義向其財務部門說一下，錢未到賬。雷保義回復“我剛剛問過財務，要等25號，每月結算的時候辦理退款業(yè)務，請放心前一定會退給你的！”
2017年11月24日，崔軍在微信上聯(lián)系雷保義稱來北京買車，需要用錢，再次催款。雷保義稱其未在北京，暫不回京。
2017年11月26日，雷保義微信聯(lián)系崔軍稱“崔總，我以為你那里不再使用這種平臺了，我還跟公司領導打包票說你人很不錯，讓你減少損失，結果是不用我們的平臺了換了一家……公司已經派人去齊河縣作了調查，你現(xiàn)在正在使用易出行的平臺，公司讓我和你做溝通，一是希望你繼續(xù)使用我們的平臺，價格可以再商議，你說的后臺運行掉線的問題，可能是因為司機先期有一個熟悉過程，手機設置里面后臺運行模式沒有打開，這個問題在我們平臺所有使用的地區(qū)是不存在的，二是我們已經簽訂合同，按合同約定你們違約在先，可以按合同追究你的違約責任和賠償。既然你叫我大哥，我叫你兄弟，希望你還繼續(xù)使用我們的平臺，有啥條件你說一下，軟件功能你可以和華網(wǎng)的比較以下，應該不比他的差?！贝捃娀貜头Q，“雷總既然你說這話了，那就叫律師和你聯(lián)系吧，你軟件問題我在合同內一直給你反映軟件問題，確實你們沒有解決好?！?/p>
2017年12月12日，崔軍在微信上聯(lián)系雷保義，但須重新通過雷保義微信朋友驗證，通過微信好友驗證后，崔軍仍向雷保義反映案涉軟件存在的問題，雷保義稱已經匯報給領導了，周一回公司，領導給答復。
2017年12月14日，雷保義稱“我個人沒有扣你錢的想法，但是領導認為不用其他的軟件就退，你用上別家的就不能退了?！薄耙呀涍^了試用期，合同成立。”崔軍回復，“雷哥，合同期我經常給你反映常見軟件的問題，雷總你也動員我堅持一下慢慢改，但是到之后也沒有見成效?！崩妆Ａx回復，“我們的軟件在市場上使用地區(qū)很多，反映也很好，每家的軟件設計理念和使用方式都有差異變化，銷售方法也不一樣，主要是看客戶的側重點，聯(lián)系你那里的業(yè)務員已經辭職，我只是代為負責?！?/p>
2017年12月21日，崔軍再次聯(lián)系雷保義問董事會如何研究。雷保義回復，“我這幾天在東北，上次已經把你的要求給他們說了，他們沒給我回復，明天我再問一下吧！”
2018年1月4日，崔軍微信聯(lián)系雷保義要求退定金。雷保義稱其在墨爾本，公司財務和技術的負責人不同意退款。
2018年1月30日，崔軍再次要求雷保義處理其定金的問題。雷保義稱要與公司其他人商量。
另查明，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提交的北京市首佳公證處（2018）京首佳內民證字第003845號公證書顯示自2017年4月1日至2017年11月1日，齊河縣出租公司有使用嘀到打車軟件的記錄。
再查明，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成立于2016年5月30日，注冊資本1000萬元，投資人雷保義、謝秋伏，執(zhí)行董事謝秋伏，經理謝秋伏，監(jiān)事雷保義。2016年10月24日，公司執(zhí)行董事變更為許立棟，經理變更為許立棟，監(jiān)事變更為邢曉杰，法定代表人由謝秋伏變更為許立棟。2017年12月1日，公司執(zhí)行董事變更為雷保義，經理變更為雷保義，監(jiān)事變更為謝秋伏，法定代表人由許立棟變更為雷保義。
又查明，庭審中，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主張雙方合同于2017年11月3日口頭協(xié)商解除，宇信睿通科技公司主張雙方合同已于2017年11月10日左右通過電話解除。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技術服務合同是當事人一方以技術知識為另一方解決特定技術問題所訂立的合同。本案中，雙方當事人合同約定由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向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提供軟件并進行維護，將其擁有的技術許可他人使用并提供維護服務，屬于一方以技術知識為另一方解決特定技術問題所訂立的合同，故本案屬于技術服務合同糾紛。
首先，從合同約定的支付剩余款項及維護費的條件及舉證責任的角度，根據(jù)《軟件使用許可合同》的約定，支付剩余2萬元軟件許可使用費的條件是：一、軟件使用正常，運行平穩(wěn)達到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要求；二、從合同簽訂之日起計算第三個月支付。支付運行維護費的條件是：一、自合同簽訂之日起計算第三個月支付600元/月運行維護費；二、如果市場上類似雙方簽訂本合同條款的軟件產品不繳納運行維護費時取消維護費；三、宇信睿通科技公司軟件的功能性達不到市場同類軟件的功能需求時取消維護費。根據(jù)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提交的其與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法定代表人雷保義的微信聊天記錄，自2017年4月6日至2017年5月31日，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始終在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反映軟件運行不平穩(wěn)的問題，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承認在這段期間內一直維護和升級軟件，但至2017年7月11日之后，雖然已距合同訂立過去3個月，但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仍向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反映軟件運行不平穩(wěn)、達不到市場需求的問題，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應對自己交付的技術符合質量要求及合同要求負有舉證責任，而并不能以時間是否屆至否定雙方約定的質量標準。宇信睿通公司提交的公證書僅能證明2017年4月1日至2017年11月1日使用軟件接單情況，但不能證明其交付的軟件符合合同約定。
其次，從表見代理的角度，本案中，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注冊資金1000萬，雷保義系投資人之一，并且在公司成立之初任公司監(jiān)事。雷保義代表公司簽訂了案涉合同，安裝了軟件。訂立合同并安裝軟件后，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一直與雷保義反饋、溝通、聯(lián)系，雷保義亦代表公司跟進合同的履行，且雷保義于2017年12月1日成為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趯妆Ａx本人的信任及雷保義在宇信睿通科技公司的出資、任職情況及雷保義在案涉合同訂立和履行過程中的具體情況，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對此可以形成信賴利益保護，雷保義的行為應當認定為構成表見代理。雷保義在2017年11月同意解除合同、要求寄回合同設備、要求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提供接收退款賬戶以及承諾錢一定會退給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的一系列行為，可以認定為系代表宇信睿通科技公司作出了解除合同以及解除合同后雙方權利義務的意思表示，即接收對方寄回的機器設備并返還對方1萬元定金，而此行為亦可以認定為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對其交付的軟件不符合合同約定的一種認可。
從誠實信用原則的角度，《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七條規(guī)定，民事主體從事民事活動，應當遵循誠信原則，秉持誠實，恪守承諾。本案中，雷保義在變更為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法人前，對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主張的解除合同返還1萬元定金進行了允諾，稱2017年11月25日一定退還，但又多次以“財務人員出差”“本人出差”“25日結算”等理由未予履行，在2017年12月1日成為公司法定代表人后，依然以“須經公司領導同意”“財務人員和技術人員不同意”“須經董事會研究”等理由不履行，實際上是對原承諾的不誠信。
綜上，本院認定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與宇信睿通科技公司已就解除合同及解除合同之后的權利義務問題達成合意，即解除合同、返還設備、返還定金1萬元，故宇信睿通科技公司應返還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定金1萬元。
因本院認定雙方已就合同解除后權利義務如何處理達成一致，并據(jù)此作出裁判，故新世紀汽車出租公司要求賠償違約金的訴訟請求，宇信睿通科技公司要求支付剩余合同款項、維護費及賠償違約金的反訴請求，本院均不支持。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七條、第一百七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條、第四十九條、九十二條、九十三條第一款、第九十七條、第一百一十五條、第一百一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百四十四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果
被告（反訴原告）北京宇信睿通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返還原告（反訴被告）齊河縣新世紀汽車出租有限公司定金1萬元；
駁回原告（反訴被告）齊河縣新世紀汽車出租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駁回被告（反訴原告）北京宇信睿通科技有限公司的反訴請求。
如果未案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563元，由原告（反訴被告）齊河縣新世紀汽車出租有限公司負擔150元，被告（反訴原告）北京宇信睿通科技有限公司負擔413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或者代表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
審判人員
審 判 長 劉玉福
審 判 員 張小雪
審 判 員 趙瑞玲
二〇一八年十二月十五日
法官助理 李廷廷
書 記 員 楊 杰
